沈嘉傾回來了。
他提前結束實習,闖進酒吧里,把正在和人玩骰子的韓云息扯了出來。旁邊有人想要動手攔他,卻被韓云息輕飄飄的一眼瞪了回去。
等到出了紛亂吵嚷的酒吧,站在行人稀落的街邊,韓云息才甩開沈嘉傾抓住他手腕的手。
“有什么事嗎”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沈嘉傾是被沈嘉宇的電話打回來的,他回來之后問了輔導員,確定了韓云息這周考試多科目不及格的事后,就找來了這里。
“為什么要逃課”
沈嘉傾一路風塵仆仆,總是平整干凈的襯衣,也因為太過倉促而有了些褶皺。
“你花費這么多心血,考到這個學校來為什么要自甘墮落”似乎每個人的少年時期都有過一段時間的叛逆時光,唯有沈嘉傾,從小到大一步不錯,從來都是別人眼中的模范與榜樣。
看著沈嘉傾那為他心痛的模樣,韓云息反而覺得有些開心。
他終于不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了。
“什么叫自甘墮落這只是我選擇的另一種活法而已。”
沈嘉傾真的很高,哪怕沈嘉宇在高中時,拼命打籃球增高,也只將將與他一般高而已。更別說不怎么運動的韓云息了,沈嘉傾站在他面前,比他高一個頭有余,少年頎長的身體遮擋住身后的光線,連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難以看清起來。
“我才不要再像從前那樣當你身后的跟屁蟲。等你覺得我可憐了,就回頭施舍一樣的抱一抱我。”
韓云息說的有些激動,沈嘉傾伸手過來想要安撫他,卻在還沒有靠近時,就被他蠻橫的推開。
“沈嘉宇是你弟弟,你想決定他的人生,你想管他,隨便啊我跟你什么關系啊,你憑什么管我,憑什么干預我。”沈嘉傾真的是塊冰,韓云息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多功夫,結果他還是能心無波瀾的談戀愛,離校實習,韓云息也算是明白了,想鑿開這塊冰只能一鑿到底,不然只鑿一半,他遲早還要凍上。說不定下一次凍上的時候,他能給自己發結婚請柬。
“”
兩人在門口對峙,沉默。
酒吧里有人找了出來,是帶韓云息來這里玩兒的學長,“云息,里面都等著你呢。”
韓云息擦了擦泛紅的眼角,抿出一個笑容,“好,我馬上就來。”
沈嘉傾想過來牽他手腕攔住他,卻被他不著痕跡的避開。
那學長看了沈嘉傾一眼,當著他的面攬著了韓云息的肩膀。平常韓云息都不讓他們碰的,這一回卻沒有推開他,反而拉著他的衣襟,與他更貼近一步。
白送的關卡,何必打成困難模式呢系統現在也覺得,沈嘉宇為攻略目標,和沈嘉傾這種一比,就跟白送的一樣。
韓云息沿著斑斕彩燈往前走,他眼角的余光只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沈嘉傾就收了回來,“這可能就像是我以前接劇本,有好的劇本的時候,絕不接三流狗血劇。”
沒好的劇本的時候呢
“那就只能湊活湊活了。”言外之意是,沈嘉宇就是個湊活了。
本來韓云息想把沈嘉傾逼回來之后,慢慢攻略,沒想到沒過多久,沈嘉傾家里就出了事。還好上次韓云息回去時,留了沈嘉傾母親那個主治醫師的電話,打電話過去一問,才知道是病情惡化,突如其來增加的一筆費用,讓本來就難以維系后期化療費的一家人雪上添霜。
韓云息考慮了一下,就辦了退學手續,他給宴麟打電話,說想做專職模特。宴麟勸阻他無果,只好在他退學之后來學校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