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奴隸終于能夠抬起頭來了,因為頻繁的擊打脆弱的脖頸,他的鼻腔開始流血,雙眼也因為充血而變的十分可怖。
他抬起頭來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奧修,身著羅馬鎧甲披散著頭發的奧修,戴著一只眼罩,他面容冷峻,僅露出一只的黑眸帶種睥睨的姿態,看著那些跪倒在他腳下的人。
“將所有的奴隸放走,然后滾。”
商人們不敢違抗,他們回到了隊伍中,將木籠里那些戰戰兢兢看著他們如何懲罰同伴的奴隸放了出來。奧修的目光終于落到了腳下那個凄慘的奴隸身上,他語氣沒有悲憫,卻也沒有施舍什么的高高在上,“回家吧。你自由了。”
奧修轉過身要離開的時候,這個被殘忍對待的奴隸卻因為他一句話崩潰的痛哭出聲,他的哭聲阻止了奧修離開的腳步,奧修回過頭,看著坐在原地滿臉是血嚎啕的男人。
“我沒有家了。”那樣殘忍的手段都沒有讓他哭,僅僅只是一句回家,讓他失控至此。
奧修這一次注意到了他的手臂,那被灰塵遮掩的地方,有一只被奴隸印跡四分五裂的鷹。
“你是錫金人”
聽到奧修提到他的國家,眼前這個男人忽然止住了哭泣。
奧修想到了仍在羅馬的賽特,在遲疑了一下之后,他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在這個來自錫金的奴隸的講述中,奧修知道了如今錫金所面臨的境況。他不知道賽特是否知道這件事,但他知道,自己得做點什么了。
他殺了那些商人,將剩下的錫金人聚攏過來。在他們面對羅馬的軍隊神色惶恐的時候,奧修用一個謊言安撫住了他們,他說,“我是賽特在羅馬的朋友。”
賽特兩個字,仿佛就是錫金的通行證。這些因為故國飽受戰亂摧殘的人,忽然因為這個名字又燃起了希望。
“我會幫助你們的。”奧修說。
已經昏迷一個月的代政官終于憑借自己頑強的意志力清醒過來了,在他執拗的要求下,他的親信將虛弱到無法站立的他帶上了城墻。
城門已經被多次沖破,在埃及的扶持下稍微有了些起色的建設被蠻橫的破壞。土黃色的墻壁上,印有干涸的血和鋒利兵器留下的劃痕。
城中的人口近一步減少,因為屠刀懸在頭頂,晝夜不能安眠的錫金人連城外的耕田都不得不放棄。
代政官扶著城墻,中箭的肩膀讓他連抬起手臂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城墻下是受傷的士兵,他們多次作戰,為了庇護平民已經虛弱不堪。比起這些更嚴重的是他們眼中看不到希望的絕望。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么”代政官問自己的親信。
“那些亞述古國來的強盜,用戰車撞開了城門不過士兵們英勇反抗,多次擊退了他們。”
城墻下的一角堆放著用白布蓋著的尸體,那是錫金年輕的勇士們的遺骸。從數量上就可以看出,這些反抗所付出的代價有多么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