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這些的墨丘利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面前的公主攙扶住他,才讓他勉強站穩。
“怎么了大帝”
最近他時常感到暈眩,然而時間都很短,今天卻不知道為什么持續了這么久,“只是有些不適而已。”
“我送您進去休息。”用柔弱的肩膀攙扶起墨丘利手臂的公主,掀開寶石穿成的簾子帶著墨丘利走進了宮殿中。
墨丘利躺到了床上,他頭上的金冠令他有些不適,他摘下來之后隨手放在了一旁,坐在床邊的公主撫摸著他的胸口,靠在了他的身旁。看到她眼中關切的墨丘利,感到了一陣暖流在心中流淌開,他撫摸著公主的頭發,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摘掉金冠的墨丘利,少了一些上位者的氣息,多了幾分青年人的憂郁與溫柔,“有時,我從你身上能看到我母親的影子。”
用下巴枕著墨丘利胸口的公主,目光晃動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墨丘利閉上了眼睛,他的黑發散落在他的臉頰上,枕頭上,這黑色的頭發與紅色的布匹,愈發顯得他膚色的白皙。
看著這英俊非凡的男人,靠在他胸口的公主低下頭,將自己復雜的目光埋藏在他的胸口。墨丘利撫摸著她頭發的手臂,落到了她柔弱的肩膀上,是一個很溫情的擁抱的姿勢。
“也許你就是接替奧修陪伴著我的那個人吧。”漆黑的眼睫顫抖了兩下,露出來一線溫柔的目光。這威嚴尊貴的男人,竟也能這樣的溫柔。
伏在他胸口的公主,知道自己被他注視著,她的手掌不自覺收緊,攥緊了墨丘利身下的床單。
她不是陪伴他的那個人,她是來殺了他的。
鉛灰色的天幕上,白雪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
翻身下馬的人,身上都沾了薄薄的一層白雪,他在進入宮殿之前,將身上的雪花撣去,只他用來御寒的衣服太過厚重,仍舊有許多雪花夾在里面,但是當他走進宮殿中時,帶著食物與酒精香氣的熱流拂面而來,身上的雪花在那一瞬間都化掉了。
宮殿中,身著輕紗與金器的舞女翩翩起舞,炙烤的火焰上,冒著熱油的熟肉滋滋作響。
在宮殿的正前方,仰坐著一個似乎喝醉的男人,他一只腳踩著翻倒的桌子,一只腳隨意擱置,進來的人裹挾著一陣寒風,在由他帶起的騷亂中,那個仰躺著的男人終于坐了起來。
他的頭發長的更長了,五官也因為性格而開始變的凌厲,只他剛喝了很多熱酒,眼睛下透出淡淡的薄緋色,顯得慵懶至極。
“大帝。”進來的人向他行禮。
西塞羅已經在這個被自己征服的國家駐扎了兩個月了,從深秋到落雪,他一直在等。
“大帝病倒了,希望您能盡快回到羅馬。”
踩在翻倒的桌子上的腳收了回來,目光因為酒醉而顯得混沌不清的西塞羅,抬手擋住眼睛,似乎是在醒酒,只他的唇角卻突兀的勾了起來。
他終于等到了。
西塞羅趕回王宮時,雪還沒有停,他去宮殿里探望了墨丘利,只他去的時候,墨丘利還在昏睡,幾個草藥師圍聚在一起,商議著他的病癥。
西塞羅隔著簾子看了他一眼,而后就匆匆的趕去了元老院。
因為墨丘利突然患病臥床不起,羅馬的內政近乎停擺,西塞羅回來之后,恰好接手了這些本該由他的哥哥處理的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