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羅已經掙扎著從床上站了起來,他要回自己的宮殿去見一眼賽特。然而他沒有走幾步,衰弱不堪的身體就讓他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胸口的傷口再度撕裂,鮮血溢流,西塞羅臉色蒼白,用手肘支撐著身體想要爬起來。然而不等他爬起,一陣暈眩感襲來,他再度陷入了昏迷。
元老院中,氣氛十分古怪。為兩位羅馬大帝而設的座位,似乎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人坐在上面。
西塞羅的支持者們,在權力傾斜向另一方的時候沉默了許多,他們目光交匯,躲避著墨丘利目光的巡視。
“大帝,埃及調遣的軍隊已經駐扎在了尼羅河下游。”
“他們向羅馬宣戰,似乎是認真的。”
“他們想要挑起戰爭。”
因為上一任大帝的影響,極度好戰的一部分人,在面對相等體量的埃及時,也紛紛選擇了緘默不語。
“現在與埃及開戰,對羅馬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墨丘利雙手交握著,“如果爆發戰爭,雙方的損耗都是難以預料的,埃及在作戰上或許比不上羅馬,但他們所擁有的廣袤的地域,是羅馬難以徹底征服的。而在羅馬分轄下的其他城市,如果在羅馬與埃及爆發戰爭之后出現分化與內亂,那會產生更多的麻煩。”這些讀作羅馬的城市的地方,在從前是一個個被羅馬征服的國家。
羅馬因戰爭而強盛,埃及則是因為其漫長的歷史發展。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與他們的新法老進行和談。”墨丘利已經聽聞埃及政權更替的事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剛剛上任的新法老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權力有沒有穩固,就準備來挑釁羅馬。
“我們會將您的意思傳達過去的。”
在傳信使說完這句話之后,站在離墨丘利有一段距離的賽特,也是剛剛被墨丘利委任的獨裁官緩緩走了過來,墨丘利沉靜的神色隨著賽特的靠近而出現了一絲異樣。
“大帝。”
眾人紛紛看向改變了身份,從站在西塞羅身后變成了如今站在墨丘利身后,永遠保持著超然身份的賽特。
“我認為眼下正是一個絕好的時機。”賽特俯身在墨丘利身旁,似乎在與他耳語,但他的聲音足以傳遍整個元老院,“埃及新任的法老,是個流亡多年才剛剛回到埃及的王子。”
“他迫切的想要向自己的臣民證明自己的能力,以此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不會有比現在更好的時機了。”
“強大的埃及,年輕而缺乏判斷力的法老。”
“只要我們擊敗了他,那些豐沃的土地,數不盡的黃金都會屬于我們。”
“羅馬將迎來新的紀元”
賽特的言語的確十分具有煽動性,一些在這件事上保持緘默的貴族們也被煽動的蠢蠢欲動起來。
“我愿意為您效勞,成為擊敗這位年輕法老的第一支利箭。”賽特主動請纓,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單膝跪在了墨丘利的腳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賽特吸引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墨丘利此刻略有些恍惚的神色。
賽特趁機握住墨丘利的手,“大帝,您不舒服嗎”
“嗯。”
“那就請您先回宮殿休息吧,讓官來記錄您的旨意。”賽特扶起墨丘利,在向公正公允的官投以冷冷一瞥之后,起身離開了。官跟在了身后。
作為羅馬最具有公信力的人,正直公允是官所必須具備的。他跟隨賽特來到了墨丘利的宮殿,隔著一道綠松石穿成的簾子和層層疊疊的紗幔,他看到賽特將大帝攙扶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