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自己的枕邊起身,赤腳走向桌前,穿戴頭盔與護甲的賽特,支起手臂看他的墨丘利神情顯得格外不舍。
衣服遮擋住了背脊上星星點點的吻痕,披散在肩膀上,被他在床榻間用手指繞玩的黑發也被高高束起。墨丘利記不清自己和賽特在一起的坎坷經過,可是這都不影響他如今對賽特的迷戀。
雙手覆上桌子上的橫羽冠,還沒有來得及捧起戴在頭上,一雙手臂就從身后環住了他的腰肢。
與已經穿戴整齊的賽特相比,墨丘利還維持著這段時間兩人常有的坦誠相見的模樣。
“我從前討厭戰爭,是因為會有很多的人在戰爭中喪命,現在討厭戰爭,是因為它要將你帶離我的身旁。”也許是得到了一直渴求的心靈的歸屬感,墨丘利總能不經意的說出一些甜蜜的話。
賽特放下橫羽冠,扶住墨丘利環在自己腰上的雙臂,緩緩的扯開,他說出的話可他此刻的表情一樣的虛偽,“大帝,我很快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被撫慰到的墨丘利終于將手臂松開,他看著賽特在自己面前穿戴整齊,在他離開之前試探性的告訴他,“賽特,你知道嗎,西塞羅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賽特動作頓了頓,也只是頓了頓。
“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對待他”早已從西塞羅身上感覺不到血脈溫情的墨丘利,因為賽特的緣故,與西塞羅的關系更疏遠了。
“把他關起來吧。”賽特說,“如果他再露面,勢必會影響到你的權力。”
“那就這樣處理吧。”賽特為自己考慮的回答讓墨丘利十分滿意,“早點回來,賽特。”
“嗯。”
目送著賽特離開自己的宮殿,墨丘利感到一絲疼痛感自心臟蔓延開,他伸手抵住心臟,那不算強烈的疼痛感又漸漸消失了。
車輪從豐沃的土地上碾過,發出和埃及的石子路截然相反的聲響。浩浩蕩蕩的埃及士兵,在烏納斯的命令下停下腳步,就地駐扎起營地。
“再往前走就是羅馬了。”站在戰車上的烏納斯對身旁的拉赫曼說。
拉赫曼眺望前方,因為羅馬的地域十分廣袤,即便他站在戰車上極目遠眺,也看不到那輝煌王城的一角。
“我們只能停在這里了。”十分具有作戰經驗的烏納斯,自然能判斷出對自己有利的地勢與范圍,“已經到了羅馬的境內,羅馬很快就會針對我們的到來作出反應,我們只需要在這里等待著就好了。”
“如果羅馬選擇的是談判,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是談判是戰爭,無論勝負傷亡,在剛剛掌握法老之位就遠征埃及的烏納斯,勢必在回到埃及后遭人非議。
拉赫曼不是沒有感受到烏納斯的異常付出這近乎無私,近乎孤注一擲的舉動,真的只是為了補償自己嗎
察覺到拉赫曼復雜心緒的烏納斯,拍了拍拉赫曼的肩膀,跳下了戰車。
拉赫曼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穿行在營地里,安撫那些跟他遠征的埃及士兵。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天色都漸漸昏暗下來的時候,拉赫曼終于走了過去,“哥哥。”
他忽然的呼喚讓站在人群中的烏納斯頓了頓。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拉赫曼說完這一句就轉身離開了,烏納斯跟在了他的身后。等到兩人走到了偏僻的地方,背對著烏納斯的拉赫曼看著四處的螢火,沉默了許久之后嘆了口氣。
“你很快就能見到賽特了,拉赫曼。”烏納斯走到了他的身旁,與他并肩站立著,“打起精神來。”烏納斯拍了拍拉赫曼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