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許還懷有野心,但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墨丘利有自己的準則,賽特難以像是煽動西塞羅那樣的去煽動他,“就讓他和父親的兄弟一樣,老死在宮殿中吧。”
“你會為自己的仁慈后悔的。”沒有再步步緊逼的賽特只留下這一句話,就掀開簾子離開了余溫尚存的床榻。
“賽特”墨丘利看著他的背影,伸手想要挽留他,然而他的手伸出去,只碰觸到了垂落下來的紗幔。
短劍刺進了面前男人的脖頸。
突然的舉動讓人其他秘密前來見西塞羅的親信們四散退開。
西塞羅拔出自己的短劍,冷眼看著被割喉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他只不過是在剛才的商議中提到了賽特,說了一句詆毀的話,一直因為受傷坐在床榻上保持緘默的西塞羅忽然暴起,一劍劃穿了他的喉嚨。
“把他拖下去。”突然起身讓胸口的箭傷復發,西塞羅坐了回去,撫著自己的胸口,神情陰郁的看著剩下的人。
有護衛上前將身體尚還溫熱的尸體拖了下去,地上的白磚蜿蜒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眾人目送著血跡消失在門口,心中同時生出一股冷意來他們效忠西塞羅不假,因為他與他的父親,那位偉大的羅馬大帝何其相似。但他卻更喜怒無常,只是說了一句與賽特相關的話,他就立即動手殺人。
多么可怕
不知道,或者說根本不在意自己暴戾的行徑嚇到了自己忠誠下屬的西塞羅,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傷口,平復著撕扯肺腑的疼痛他已經得知了賽特現在在墨丘利身邊擔任要職,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他仍舊不允許任何人詆毀賽特是叛徒。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議論賽特。
賽特也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行走在長廊下,路過的守衛們在看到賽特之后,恭敬的向他行禮。
“獨裁官大人。”
賽特仿若未聞一般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
從神職人員變成如今羅馬大帝最得力的屬下,這位來自異國的男人就宛若一個深深鐫刻在羅馬王城中的特殊符號一般。
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上一位獨裁官了,只有一直站在頂峰的人才值得銘記。
賽特來到了囚禁西塞羅的那座宮殿中,雖然臨近午夜,墨丘利派來把守的巡邏士兵仍舊沒有減少。賽特不必向任何人通報,他托加上那枚代表他如今尊崇身份的徽章足以讓他在整個羅馬暢行無阻。
宮殿深處,西塞羅此刻還清醒著,他倚靠著窗戶而坐,任憑月光灑落周身。
只有在這個時刻,他能看出曾經溫柔的影子。
察覺到有人進來,以為又是墨丘利派來監管他的人的西塞羅,頗有些抵觸的看過來一眼,而后他的目光凝住。
“賽特”赤著腳坐在窗戶下,渾身遍布光與影的西塞羅起身站了起來。
賽特看著他死寂的眼中陡然亮起一點光亮,年少時溫柔的影子散去,來到他面前的西塞羅已經完全是男人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