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傷勢好轉一些,樓鳳城便打算回宮了。只他也防著樓西朧,將柳程安置在另一輛馬車也就罷了,還親自盯著樓西朧。
他這般謹慎,樓西朧自然察覺到了什么,只此刻已經在回宮的路上,便是打探也為時已晚。
幾日之后,幾人抵達王宮。樓鳳城一直被太子壓上一頭,如今青州之行收獲頗豐,心下便有幾分志得意滿,與樓西朧宮門口分別時,他終于不再忍耐,“皇弟。”
樓西朧回過身來。
“你自青州回來,你太子哥哥怕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親近你了。”看著樓西朧微怔的神色,樓鳳城唇角笑意更是按捺不住,帶著一路上都躲在馬車里鮮少露面的柳程進宮去了。
樓西朧回宮,還未回自己的宮中,先去了東宮請安,皇后見到他只問詢幾句,樓西朧如實答了,皇后便放他回去了,樓西朧心中惴惴,出了東宮,正看到皇上身邊的宮人徑直往東宮而來,他一時更忐忑了幾分。
皇后來到御書房時,正見到一個不是朝臣打扮的人,跪在皇上腳下。皇上面色不佳,她上前幾步,先撿起地上的奏折,而后才徐徐走過去,“三皇子回宮,皇上應該高興才是,怎么”
“皇后。”
只聽這一聲,皇后便料到不好。她與皇上結發多年,對皇上何種心情下的語氣都了若指掌。
“朕記得與你大婚時,貞家舉家遷居到了京城只你有一位哥哥,身子不大好,就留在了青州休養。”
皇后垂首道,“皇上圣恩浩蕩只哥哥久病在榻,前些年還是去了。”
“他留下了一子。”
皇后自然知道,她對這個侄子一直以來都疼愛有加,還打算親自操辦他的婚事,為他選一個良家子,“皇上說的可是席兒”
“他是皇后侄兒,皇后有多疼愛他,朕看在眼里。”語氣陡然一沉,“只他這一回做的事,實在天理難容”
皇后第一次見皇上發這么大的怒,一下跪倒下去,“不知貞席所犯何事,叫皇上如此震怒”
“柳程,你來講。”
跪倒在地上的男子,正是樓鳳城千里迢迢自青州帶回來的柳城。他抬起頭來,一字一哭,將那貞席如何當街行兇,栽贓嫁禍之后為趕盡殺絕撅他生母墳墓的事都詳盡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后,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伏在地上泣不成聲。
皇上臉色愈發陰沉。
皇后對這個侄子在青州的張狂行徑知曉一二,只他是自己的侄兒,她便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偶爾傳信會提點一些,沒想到
“皇后自己去處理此事罷。”到底是顧念著夫妻之情,皇上也為皇后留了一絲顏面。
看著皇上拂袖而去,經由旁人攙扶起來的皇后,站起來之后踉蹌了一下她知道皇上的意思,念在二人結發情誼上,此事不會專命欽差去辦,卻也不會法外容情。皇后自然舍不得自己的侄兒,可若是求情,自己怕是要與皇上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