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翟將軍好好養傷,天色已晚,晚輩就不打擾了。”
躺在床榻上的翟秦,咳嗽兩聲,似是掙扎爬起,“來人,送孫大人出去。”
本來已經走到門口,身著罩衫的男子微微一怔,臉色古怪的回過頭來,“翟將軍,下官,下官姓杜。”
翟秦一陣尷尬他本來就不懂官場上的這些彎彎繞,來探望他,奉承他的人太多了,他竟沒幾個記住的。送客的下人已經進來了,翟秦故意用手握拳,捶打著自己的胸口,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杜大人見諒,見諒實在病的老眼昏花。來啊,送杜大人出去。”
下人十分有禮,將探望的男子一直送到了門口。被送至府邸門口的男子還在莫名不都說翟將軍近幾日見好了么,怎么今日一見卻是這幅病入膏肓的模樣
搖頭嘆息一陣,彎腰進了軟轎中。
等他一走,府邸里面又出來一個奴才,對著門口家丁道,“關門關門將軍吩咐,今日不再會客了。”
“是”
大門閉合,出來的奴才小跑著回了翟秦的房中。方才怏怏躺在床上,起身都極是艱難吃力的翟秦,此時已經一躍從床上跳了起來,提著靴子站著在穿。
“將軍,走了。”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穿好靴子的翟秦打開柜子,選了件墨色的衣服穿上,他一面穿一面十分提防的開口,“都準備好了嗎”
“回將軍,都準備好了。”
翟秦聽罷,打開房門就要離開,只門一開,一道人影正從大門口走來,翟秦嚇的瞳孔一縮,連那人相貌都沒看清,一面低斥身旁的奴才,“不是說讓你關了大門嗎怎么還有人來”一面身形矯健的躺回了床上,拉著被子蓋住臉,又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
門被打開了。
來人走了進來。
奴才看來人是小將軍翟臨,當即松了一口氣,要行禮,翟臨卻向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住口。而后在奴才忐忑的目光中,翟臨背著手走到床榻上,縮在被子里的翟秦因為穿了衣服靴子,怕叫來人發現自己無礙,連臉都擋著,“咳咳咳咳”他一面咳嗽,一面盼奴才上前來說他今日身體不適,不宜會客,哪知道他咳的胸腔都疼了,也不見那奴才開口。
翟臨看著自己的老子裝模作樣,一副哂笑模樣的環著手臂,等到翟秦發現不對勁,將頭抬起來時,翟臨單膝壓在床沿上,抬手在自己老子的背上猛拍一記,“老東西,我知道你今日要走,特來送送你。”
“小畜生”翟秦意識到自己被耍,掀開被子也坐了起來。
翟臨已經跳開,遠遠的抱著手臂看他,“誒你可對我客氣些,不然我萬一說漏嘴,告訴三皇子,三皇子告訴皇上,說你今日要走皇上怕是要治你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只這一句,就叫起身要踢他一腳的翟秦偃旗息鼓。
也是知父莫若子,翟臨幾日前聽皇上下令,一月之內翟秦若是離開京城就是抗旨不遵時便知道,他爹這樣出了名的忠君之臣,萬不可能在那一個月走的。走,也是要一月之期過去今日這不就是一月之期剛過么。
“別以為你跟三皇子走的近,我就管不了你。”翟秦雖說的十分凜然,卻也沒有踢出那一腳。
翟臨也不出言激他,只問,“真要今天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