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槍鏖戰三千陣,銀燭光臨七八嬌。”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間蝶戀一團春。”
金槍鏖戰洞里泉生
被自己無意識的呢喃驚醒,睜開眼的樓曳影,扶著床沿坐起,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出了一層涔涔的熱汗。他抬手去擦額頭上的汗時,噴灑在手腕上的灼熱氣息令他又是一驚怎么會這么燙
“來人,倒壺冷茶來。”
許是夜太深了,東宮外守夜的宮女也都睡去了,樓曳影叫了這一聲后,半晌無一人回應。他皺起眉頭,掀開被子要自己出去倒,不想見著掀開的被褥上的濕潤痕跡,一下慌張的又將掀開的薄被翻了過來。
女兒家瓔珞珠釵,香囊禁步戴的多了,總會不小心遺落那么一兩件。趙息玄在這偌大的別院里尋了兩日,終于在一處涼亭的臺階上拾到了一個紅翡翠滴珠耳鐺。他貼身將東西收好,又觀望了幾日府上的那位千金喜歡在那處走動,確定了之后,便挑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邀與自己一起在房中溫書的林明霽出去散散步。
“這府里許多奇花異石,青州都不一定得見的。林兄這樣好的妙筆丹青,不描繪下來實在可惜。”將林明霽帶出廂房之后,趙息玄便引著他往花園涼亭里走。
在他抬手掀開依依綠柳時,常喜歡來此地的千金小姐,果然端坐在涼亭前的石桌旁。她本來壓著扇子,看婢子們在她面前撲蝶的,不知道是誰提醒,抑或她眼尖得見,看到了來到此地的兩個書生。她抬起扇子,遮了一下面龐,目光卻仍舊望著他們這里。
“趙兄,前面已經有人了,看打扮是府中的女眷我們還是不要過去,別唐突了他們。”跟在趙息玄身后的林明霽,也看到了前方的一行女眷。
趙息玄停住腳步,卻不折返,反而引起林明霽開河畔之中游曳的錦鯉。
趙息玄雖不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為人卻十分擅長裝模作樣,在這樣大家千金的面前,該端足君子的儀態的,他卻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粗人,故意大聲對林明霽道,“林兄這河里有魚。也不知道跟外面河里的一不一樣,能不能刮了鱗下鍋。”
林明霽不知他百轉千回的心思,還好笑的同他解釋,“趙兄,這是丹頂錦鯉,用來觀賞的,并非用來吃的魚。”
“竟然不能吃。”撥動水面的趙息玄起身站起,一副可惜模樣。
那邊的女眷中,已經有人因為他的沒見識竊笑起來,小姐養在閨閣中,實在又嬌又怯,看有兩個男人在這里,沒坐一會兒便起身站起來,拉了婢子一起走了。看她們離開,趙息玄馬上扯住林明霽坐到了剛才小姐坐的石凳上。只他故意側身擋了一下,伸入懷里的手掌,悄然將那只他早就備好的耳鐺丟在了桌子上。他左顧右盼,似是看周圍的風景,已經坐下的林明霽,不經意一瞥,自然就看到了那只遺落在桌子上的紅翡翠滴珠耳鐺。
他握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用眼角余光窺到他拿起的趙息玄仿佛剛剛看到一般,“咦這耳鐺,莫不是剛才那位小姐落下的”
“林兄,快還給人家去吧。”說著他還推了林明霽一下。林明霽這樣的君子,自然不會私留女子之物,果依從趙息玄的話,拿著耳鐺追上了已經走到回廊下的小姐身旁。
“這位姑娘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