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姝嬪到訪,玉青臨微微一怔她倒是聽過這位近來受到皇上恩寵的美人,只與她沒什么交情,一直以來連面都不曾見過。如今對方忽然到訪,她心中不免生出些忐忑來。
“你還不是騙我我把你當朋友,什么都跟你說了,你卻連身份都不告訴我。”
走到宮殿門口的玉青臨,最先聽到的就是這一句。她抬起頭,看那年輕的姝嬪氣勢洶洶的質問著樓西朧。
“你也沒問過我。”樓西朧正要回答,眼角余光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玉青臨,他連忙站正了身子,“母妃。”
沈落葵也轉過頭,行了一個禮。
看著沈落葵行禮時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的模樣,樓西朧忍俊不禁道,“怎么見我母妃跟見我是兩副模樣”
樓西朧十分恪守宮中禮儀,他這樣的話,更叫玉青臨覺得詫異。
“怎么,現在你還要我向你也行禮”沈落葵聞言直起身來。
“不敢不敢。”
“西朧,你與姝嬪”玉青臨看著二人,欲言又止。樓西朧也沒有瞞她,將二人如何在宮外相識,在宮內又如何巧合相遇的事告訴了玉青臨。
“原來如此。”玉青臨聽罷點了點頭。
沈落葵見樓西朧的母妃眉眼溫柔,性子也好,慢慢就沒有一開始的拘謹了。只如今她是宮妃,樓西朧是皇子,雖然見面不難,卻也不好呆的太久留人話柄。只又說了會話,喝了幾杯茶,就戀戀不舍的回自己宮里去了。
在三皇子宮里磨墨的沈落葵,沒想到自己如今做了妃嬪,也還要給皇上磨墨。只這個時候沒有再盯著她的宮女,她歪著肩膀,按著袖口,徐徐磨著硯臺。
皇上正在批閱奏折,神情專注,等今日的奏折都看完了,他擱下筆,才發現身旁的沈落葵已經翹起了嘴巴,“只叫你磨個墨,你就這么不樂意了”
“我都磨了兩個時辰了皇上坐著在這里看奏折,自然不覺得累。”沈落葵本性如此,說話也不遮不掩。與賢良淑德的皇后和心思玲瓏的高貴妃呆的久了,皇上也會貪戀這少女的純然。
“辛苦愛妃了。”握著沈落葵的手掌,輕輕在她掌心揉捏了兩下。
少頃,有宮人進來詢問又到了三月的考核之期,問皇上是否前去箭亭觀看幾位皇子騎射是否有進益。宮中皇子時常要被檢查課業,課業之中除了國子監中所讀的書,所作的文章,還有騎射一類。騎射常在箭亭由特定的官員考核,偶爾皇上有空也會親自過去。只近來朝政繁忙,皇上聽罷只淡淡說了一句,“此次朕就不去了。”
“是。”宮人應聲退了下去。
沈落葵卻動了心思既然是皇子的考核,那四皇子應當也會去了。
握著她手掌的皇上閉目養神片刻,就召見了朝臣前來議事,沈落葵自知不便在一旁,主動就退下了。在她出去之后,又想到方才宮人說的箭亭考核,心思一動,帶上幾個宮女便去了。
箭亭之中,駿馬馳騁。
漸漸穩住身形的樓曳影立直身體,正要張弓搭箭,一匹駿馬自他面前奔馳而過,視線受阻,然而箭已經離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