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西朧知道壓在他身上的重擔,也知道他這段時間以來有多么的辛苦煎熬,在樓曳影抱住他時,他也忍不住攀住樓曳影的肩膀,“皇兄不必擔心我,我一直都在。只我想告訴你,你不必那么辛苦,皇位一定會是你的。”
樓曳影似是被這一句話安撫,他放松了身體,將身體的重量壓了大半在樓西朧身上。他這段時間以來真的很累。
這樣脆弱的姿態只顯露了片刻,他便又停止了脊背,由靠著樓西朧的身體做支撐的模樣換做將樓西朧整個人攬抱在懷中的姿勢,“有你這句話就都夠了。”
“開城門”
“開城門”
往日緊閉的宮門,在這一聲一聲的通傳聲中打開了。
得特許在宮中可以佩劍騎馬的翟將軍,自宮門內策馬而出。
在他身后,被禁軍環簇的太子與三皇子坐在馬上并肩而出。二人已經是青年模樣了,太子本就生的俊冷峻英武,坐在馬背上,右手按著別在腰間的劍鞘上,目光平視宮門外相迎的士兵。
不似從前張揚的樓鳳城坐在一匹通體漆黑,只四蹄雪白的駿馬上,在他坐在馬上離開城門的那一刻,朝陽自他沉靜的眉睫落到了肩頭。
他今日出宮,身旁除了一些保護他安全的禁衛之外,還有與他交情匪淺的翟將軍之子翟臨。翟臨佩一把通體漆黑的墨竹劍,綁著黑色的抹額,他坐在馬上,跟隨在樓鳳城身后,雖與這人中龍鳳的二人相比,并不算顯眼,但已經是少年英才,銳氣逼人。
他目光看似直視前方,卻是望著自己父親的后背。
他一生最崇拜的就是他的父親。他也立誓要成為他父親這樣驍勇善戰的名將。
城中百姓夾道,一路高呼翟將軍三字,這樣跟隨在樓鳳城身后的翟臨,都生出了一種有榮與焉的感覺,悄然挺直了脊背。
他們走過了京城最寬闊的街道,走到城門下時,一聲號角響起,城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宣武門下,把守宮門的士兵將手中兵器相交,擋下了一個正要出宮的人。
“你是何人”
來人還沒有開口,就已經有人認出了他的相貌,跪倒在地,“參見四皇子”
來人正是樓西朧,他已經聽聞了太子與三皇子送翟將軍出城的事,他即刻就換了便服趕了過來。也因為是換了一身他平時不常穿的衣裳,這把守宮門的士兵才沒有認出他。
“我要出宮。”樓西朧道。
把守宮門的士兵卻十分為難,即便眼前的人是皇子,若沒有宮中諭令,也不能離開皇宮。然而就在他遲疑時,樓西朧手執一塊燦金色的東宮令牌,抵到了他的面前。
“我要四個護衛,一匹快馬。”
“是”見到東宮令牌,把守宮門的士兵再也不敢阻攔,馬上便開門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