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被洗的干凈泛白,一縷幽香更是緩緩沁透而出。
宋案將兩樣東西抓緊,總是抿的緊緊的嘴唇不自覺彎了一下。
咚咚咚咚咚
隨著重重的撞擊聲,緊閉的城門破開了一條縫隙。
城中守軍看到抵著城門的圓木后移,一個個上前抱住圓木,或以軀體或施力向前人,將城門又關了回去。匆匆登上城墻的士兵張弓搭箭,只箭落如雨,卻依然阻擋不了來勢洶洶的敵軍。
聞訊而來的翟將軍親自登上城墻,號召眾軍抵擋。只已被困城中多月,人餓馬乏,敵軍身披御寒的獸皮,搭著云梯往上爬,一個被箭射下去,一個馬上又爬上來,加上他們帶了攻城車,城門此番已經是一副要破的模樣。
城中戰鼓擂響,冬日之景更催生出幾分悲壯來。
爬上箭塔遠眺城門的樓西朧,看到城門幾次被撞開,外面的人蜂擁而入,與守城將士奮戰。里面的人一面奮勇殺敵,一面又以軀體將大開的城門重新關上。
“殺”
“殺”
因為是,刀光劍影比那次夜襲看的更要清楚許多,樓西朧見著鮮血噴濺,將城墻上的白雪都染紅。
今日若城破該如何樓西朧不敢細想。
兩兵相交打到日暮,被幾次突破的城墻終于又重新閉合,城中尸體橫陳,有自城門沖進來的敵軍的,還有在城中與敵軍奮戰至最后一刻的。晚霞如血,掛在房檐下的冰錐融化,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水。
“將軍”
“將軍”
已然是力竭的翟將軍被副將擁簇走下了城墻。城中死傷讓他不忍再看,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為眾人定心,“他們今日強攻,是已經亂了陣腳城中再撐幾日,再撐幾日就夠了。”有翟將軍鼓舞,士氣才至今凝聚不散。
茫茫雪地上,遙遙有一串腳印,腳印盡頭是一個少年牽著一匹駿馬。只積雪太厚,馬尚且支撐的住,牽著韁繩的少年率先體力不支栽倒下來。幸而他倒下的地方離城鎮不遠,沒過多久便被一對路過的夫妻撿了回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從京城而來的翟臨,他得知守城危亡,援軍卻又百般耽擱,與他交好的三皇子也莫可奈何。心急如焚下這意氣少年便一路驅馳駿馬,只身一人趕來了邊陲。只大雪將路都封死了,哪怕他在這里長大在茫茫白雪中也仍然辨不清方向。
火爐里的炭火畢畢剝剝燒著,回暖了一些的翟臨在夢中見到了父親的聲音,他叫了一聲,對方回過身來時,胸膛上卻中了幾箭。
“爹不要”
被這噩夢驚醒的翟臨霍地坐起身來,在火光映照下,他那張英氣勃發的少年面容,也因為風塵仆仆多了幾許張皇失措。
聽到聲音的老婦人走進來,“你醒了。”
還沒有明白自己身處何地的翟臨看了對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