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嘗嘗吧。”
在她吃完口以繡帕拭口時,身旁貼身的宮女拿起個瓷白的燉盅,將盅里已經試過毒的青梅羹倒進碗中。這本是再尋常不過的個動作,高貴妃卻生了疑,讓宮女拿起銀筷又試了次毒。這次,銀筷尖端泛出烏色來。
那貼身宮女下面色蒼白,跪倒在了地上。
“好精妙的毒啊,樣抹在盅里,樣抹在碗里,混在起才是劇毒。”被親近之人投毒,高貴妃臉上倒是沒有多少的悲色,“你跟了本宮也有六七年了吧,想不到竟也還會受皇后收買。”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高貴妃沒有手下留情,她將青梅羹倒出來混成碗,絞到筷子半都泛出烏色才命人強掰開宮女的嘴巴,將這碗劇毒的青梅羹灌了進去,片刻后,宮女嘔血不止倒在了地上。
“拖下去吧。”做完這切,高貴妃臉上仍沒有什么表情。
宮女被拖了下去,被她吐出的血污了的地毯,也叫馬上進來的宮人換掉了。高貴妃沒有看身旁那些噤若寒蟬的宮人眼,起身離開了座位。
午膳被人暗中投毒事,高貴妃很快召來趙息玄跟他說了,趙息玄沉吟片刻,道,“皇后這般心急,應是知道了殿前都指揮使被娘娘拉攏的消息。”
高貴妃坐在貴妃榻上,玩自己手腕上的細鐲。
“娘娘這些日子還是小心些,身旁的宮人,也不要盡信。”
“我要是信過他人,怕是早在入宮時都叫皇后扒皮拆骨了。”高貴妃放下鐲子坐起來,掛在皓腕上的細鐲,與滑到手臂上的那個鐲子碰了下,叮當聲,碎玉般,“只她這樣也太心急了都已經將眼目在我身邊安插了這么些年,卻非要在此時露出馬腳。”
“這正是說明,皇后亂了陣腳。”
高貴妃嘴唇彎了彎,“她也會亂了陣腳我還以為到此時她都成竹在胸呢。”
看出了高貴妃頗為高興,趙息玄便不再言語了。
“不過,她這毒既然下了,本宮不利用豈不是太可惜了索性就這么將計就計,裝作中毒的樣子。也免了以后去她宮里請安。”
眼下拖延越久對高貴妃就越有利。
畢竟翟將軍的獨子翟臨與三皇子最為要好。而這宮里統率禁軍的殿前都指揮使,也被高貴妃強拉上了同條船。太子遵從祖制,守靈之期不到不能離開宗祠,皇后個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朝堂上的事,就煩請趙大人幫我盯著了。”
趙息玄答應聲,行了禮退出了宮殿。只他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與聽聞高貴妃中毒急急趕回來的三皇子與翟臨相撞,他停下腳步,看與他擦肩而過的三皇子被高貴妃安排的宮人擋在了宮門外。
“三皇子,娘娘還在受御醫診治,還請留步”
三皇子面色不佳,翟臨也是眉頭緊蹙。
眼前幕,似乎對他們再有利不過與三皇子交好的翟臨,得知與太子相爭的三皇子的生母被皇后暗中下毒謀害之后,會在翟將軍還朝后如何對他說呢只消將翟將軍心中的天平,稍稍撥動毫
這樣看,似乎都是對三皇子有利的。可就是這般順遂,讓歷來謹慎的趙息玄心中生出了股怪異的感覺。可等他細細思量,又尋不到陰謀的端倪。
將后宮之中的風言風語傳到皇后耳中的宮人悄悄退開到旁。
直閉著雙目的皇后睜開了雙眼。
“娘娘,現在宮中都是您下毒謀害高貴妃的消息。高貴妃又稱病不出”這些事對如今的皇后而言都不利的很。只皇后神色仍舊是云淡風輕。
“都是那蠢材,娘娘為了讓她博得高貴妃信任,都沒有讓她打探過什么,唯讓她辦的事,竟還是辦砸了。”宮女說的那個蠢材,自然就是那個對高貴妃下毒不成的宮女。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