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運不濟的趙息玄停下腳步。
他是為了能除林明霽才忍痛讓他親近西朧,如今林明霽走了,讓誰撿了便宜他都要捶胸頓足。可白蛇已經獻給樓西朧了,他又托辭是靈物,現在想殺了這白蛇也來不及了。
趙息玄又在房間里踱起步來,望見他陰沉臉色的下人這回不敢再問了。
太后的輦駕自宮門而出,官兵開道,將街上百姓都擋在了街道兩旁。
林明霽騎馬跟在太后輦駕旁,也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對太后亦是關懷備至,“下官奉命護送太后前往九華山,太后一路上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下官就是。”
玉青臨答應了一聲。
也是自成了宮妃之后再未踏出過宮門,此時此刻坐在輦駕中,聽著外面的鼎沸人聲,憶起入宮前恍若隔世的玉青臨掀開簾子,隔著最外層那薄薄的紗簾看了一眼。
輦駕外就是騎著駿馬的林明霽,今日灼灼驕陽,照的他一身白衣發了光似的。他本就生的清俊溫雅,陽光照的他一張臉毫毛具現時,也照的他眼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似的。
意識到從輦駕里投來的目光,以為玉青臨有什么吩咐的林明霽連忙勒馬靠了過去,“太后。”
玉青臨也是出生小門小戶,性子比已故的太后與高貴妃都要柔婉親切不少,“本宮常聽皇上提起林侍郎你。”
本是正色的林明霽聽清這一句時微微怔了怔,他正策馬回望,鬢發叫微風輕輕拂動。
翩翩如玉,朗朗似星。
“皇上能得你這樣的賢臣輔佐,也是幸事。”玉青臨望著這個年歲幾與樓西朧相當的文臣,面上也流露出幾分慈愛之色。
“若非皇上提拔倚重,下官如今也只不過是市井一個藉藉無名的布衣。”
薄薄的紗簾飄浮開,被官兵攔在外面的男人一抬頭便看清了輦駕中這個母儀天下的太后的模樣。
正是鳳冠壓鬢,讓那柔婉清秀的面容也顯出幾分尊崇來。
他一下瞪大雙目,不自覺推起來面前官兵用來阻攔百姓的長棒。
“干什么”官兵回過頭一陣利喝,“沖撞了太后輦駕,殺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男子被官兵氣勢喝退,等他回過神來時,浩浩蕩蕩的輦駕已經走出很遠了。他不甘心,推開擁擠的人群追著馬車而去。
是她
她居然做了太后
當初得宮中貴妃授意,與一個宮婢,沒想到多年之后,她竟成了一國之母
“讓開讓開”想到近在咫尺的富貴榮華,他愈發奮不顧身的向前追去。
今日當值的翟臨正在目送太后輦駕,忽然見到一個男人追著輦駕而去,為保太后安危,翟臨縱身一躍將這古怪男子攔下。只這身著一身黃色布衣,潦倒邋遢的男子,竟生的一雙令他錯愕的熟悉眉眼。
翟臨短暫一怔后,收緊了按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干什么”
看到攔住他的青年腰配長劍,著黑金色勁裝,一副官府的打扮,男人便軟了下來,他又不敢此時說明自己與太后的干系,訥訥賠罪,“小人是有急事趕著出城。”
翟臨狐疑看他一眼面前男子閃爍的目光,一下讓他察覺了這個人在說謊。
雖然此人不會武,又沒有攜帶行刺的工具,翟臨為保太后安全,還是將他暫時扣押住,“等太后的輦駕出城,你就可以離開了。”
“官爺官爺,我真的有急事”
翟臨冷冷一眼,“再廢話送你去吃牢飯”他這幾日心情不佳,連帶著抓到的賊都不知幾個被他踢斷了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