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如今受了傷,我們還是先行撤到七郡城外,等您養好傷勢,再”
“不必。”樓曳影低著頭,鼻尖正是叫篝火烘烤的掉下一滴熱汗來,他是威儀俊美的長相,這一滴汗淌落下來,卻平白生出幾分好戰的野性,“稍作休整,便隨我直取益城。”
他要盡早抓住藩王,這樣他才能早些回到樓西朧身旁。
棺槨落地,躺在里面的翟臨馬上警覺的扶住了棺沿。
看來他已經跟宋案一起,混進了戒備森嚴的益城,這或是他們能與毫無防備的藩王離的最近的一次。
就如翟臨所想,藩王如今剛剛與搬他們進入祠堂的人擦肩而過。只藩王決計想不到,自己調遣兵將,將這益城把守的固若金湯,只等著與來勢洶洶的樓曳影來自投羅網,卻不想自己的三子,竟會這樣孝順的把兩個要他命的大膽兇徒,送到他的身邊來。
藩王的三子也極是緊張,他怕事情敗露,他怕二人行刺不成,失手被捉。
只當初買通他的趙息玄,早已為他想好了退路也是為此,他才有膽這樣冒險。
聽著棺槨外的誦經聲,翟臨也漸漸收回了按在棺沿上的手。如今他已經在這里了,實在急迫不得,只能慢慢的等等一個時機。
但事情總有意外,二人在棺槨中躲了兩天兩夜,雖藏匿的很好,沒有露出馬腳,卻還是被為死者整理儀容的下人察覺。棺蓋一推開,怕暴露蹤跡的翟臨就一手刀劈昏了對方,拉著昏過去的下人躺進了棺槨中。也是在此時,他與一直在祠堂里誦念經文的高僧目光相對。
糟了
就在翟臨以為蹤跡就要暴露時,看見他的高僧忽然收回了目光。翟臨合上棺蓋,等到夜深人靜時,知道自己露了馬腳,藏身也無益,遂從里面走了出來。
七個高僧坐在蒲團上,對他視若無睹。
翟臨單手行禮,“多謝諸位大師。”
高僧這才回,“施主不必多禮。”
另一口棺材里的宋案也坐起身來。
“二位義士藏在棺槨之中,躲避重重眼目來到這里,應該是為藩王而來吧。”一個高僧看見他們二人后道。
翟臨自知他們要告發自己早便告發了,沒必要拖到現在,遂也沒有隱瞞,“我們是奉翟將軍之命前來藩王與南蠻同謀,已是社稷大患。”
這些廟中誦經的得到高僧雖已超脫凡塵之外,卻也聽聞過藩王諸多蔑視王權的行徑,加上他逼殺無辜,為自己的兒子殉葬,種種惡行,他們都看在眼中。
“既是翟將軍之令我們愿意相助二位義士。”
沒想到自己生父的威名,在此地還有用的翟臨面上一喜,同時感激向他們行禮,“多謝諸位高僧。此事能成,我一定去廟堂中為諸位供奉佛像塑造金身。”
遠在京城的樓西朧也在今夜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樓曳影死在蜀地,尸身送到京城時,已經是慘不忍睹。
他哭著撲上去,連叫了三聲皇兄。正在他悲痛欲絕之際,樓曳影忽然動了,緊緊抓住他的手,對他慘慘一笑
“西朧,皇兄今日為你而死,可曾證明了對你的真心”
“只可惜皇兄死了,都沒有得到你的回應。”
樓西朧淚眼朦朧,“只要皇兄活著回來,什么我都給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