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沈景時舉雙手以示清白。
“我不太擅長接這些商務合作,進行這樣的直播活動,基本只能靠你。”倒懸往后仰了一些,懸空的一條腿,輕輕的從木制的地板上擦過,“推廣詞是你寫的,場地是你布置的,整個直播,也是你在負責,我什么都沒做。”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啊。”也是被倒懸這幅坦誠單純的模樣打動了,從入行以來,已經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沈景時,難得的掏了些真心出來,“你的直播間,你的粉絲,找你商務合作的公司,也是看在你的名氣上。就是你不是什么都沒做,你只要坐在那,你的粉絲就會買賬。”
“你別看我做了這么多,其實有沒有我無所謂。把我換成誰都行,但沒有你不行。”雖然這句話說出來很破防,但沈景時還是說了。他看著坐在他床上看著他,面孔還帶著幾分少年人未褪稚氣的倒懸,抬手捂了捂額頭,“哎呀,我真是怕你以后被騙。”
倒懸按在床上的手,又往后移了移,下巴抵在胸口處,這個帶笑的表情,著實無辜。
沈景時也在床邊坐了下來,就坐在他身旁,“你其實不用給我這么多。”鬼知道沈景時說這句話,內心有多掙扎誰不想賺更多的錢呢,“你是老板啊,你想給我多少都行。”
“想給你一半。”
“”那沈景時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倒懸給他幾萬,十幾萬的時候,他都感恩戴德,恨不能舔的更用力些。
“這么久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嗎”似乎是厭倦了這個和金錢掛鉤的話題,倒懸話鋒一轉,這么問道。
沈景時依稀記得那張手術知情同意書的名字,只有一段時間了,他又沒刻意去記,現在使勁回想,也只想到了一個尤字。
倒懸忽然坐正,“你房間有紙筆嗎”
“沒,我出去拿”沈景時說著就要起身。
“算了。把手給我。”倒懸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把他的手掌牽起來了。不是很曖昧的交握,只是從前段,牽住他的兩根手指,而后用一根指頭,一面在他掌心勾勒,一面告知他自己正在他掌心寫的字。
“尤。”
“商。”
“我的名字。尤商。”
寫完最后一筆,倒懸松開他的手,抬起頭來,“下次直接叫這個吧在家里還叫我網名什么的,真的好奇怪。”
大概是有錢生出了底氣。從倒懸這里拿到錢,一口氣把預計可能要還好幾年的房貸還完的沈景時,只感覺到一身輕松。
這時時刻刻敦促他,讓他不敢輕易做任何抉擇的東西,突然就這樣消失了。
不用再計算自己的存款可以在自己突然肄業的情況下支撐多久,不用再為了想早日擺脫這筆欠款,花錢買任何東西都認真考慮,小心翼翼。
太爽了
這種突然從苦逼生活中掙脫出來的喜悅,都已經恨不得從他的毛孔里透了出來。
連倒懸都發現了
他坐在副駕駛,和沈景時出去吃飯時,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方眼睛亮的好像星星,唇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著。
察覺到自己在被窺看,沈景時側過頭,“餓了馬上就要到了。”
倒懸說,“感覺你”
“變帥了”
“嗯。”
聽到倒懸這么給面子的附和自己,正好停下車等紅綠燈的沈景時用手肘抵著方向盤,頗為得意的向倒懸挑了挑眉,“阿姨今天也這么說了。”
錢是從容和底氣的附庸,就如學識是豐盛靈魂的香料一樣。
綠燈很快閃爍起來,沈景時開著跑車,轉過一個路口后,將車停在了一個頗有格調的私房菜館前。倒懸下車前戴上了口罩,沈景時就跟那貴公子身旁無微不至的保鏢似的,在他低頭戴口罩的空檔,幫他扶住了車門。
兩人也只是興趣使然,一起出來吃頓便飯。
“您有預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