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侄,實際上,我們的血緣非常的遙遠,非常非常。”他多說了兩邊形容詞,“你甚至可以發現,我根本不在族譜上。我只是姓曼托恩,并且恰好”
隊長抬手,示意他不需要繼續說下去了“你探查過自己的血緣嗎確定你和我父親的血緣很遠”
“我查過。”阿爾伯特自嘲的撇了撇嘴角,“所以我才和你們這么像。”
隊長怔了一下,繼而恍然大悟“哦看來那是很多年前了你整容了還是直接動了骨肉的那種找的人技術不錯。”
“”阿爾伯特一言不發,任由隊長奚落。
他小時候雖然也是金發綠眼,但他有個方下巴,當然不丑,但如果按照小時候的輪廓長起來,他現在的容貌絕對和曼托恩主枝的長相差了個一百八十度。當年只是出于一時的孩子氣的貪心,才用魔法探測了自己的血緣濃度,結果他被嚇哭了,他身上竟然一點曼托恩家的血統都沒有。
他太過害怕,以至于幾天都無法入睡,后來再也不敢像過去那么張揚了,因為心虛,他變得沉默內斂起來。并且拼盡一切攢錢,在成功整了臉后,他依然小心謹慎,直到成年
他發現他當年攢下的錢,其實并不多,至少不夠聘用一位高階正骨技能的超凡者,讓他做到不但能改正他的相貌,還不是突然的改正,而是讓整個過程發生在年齡的增長中,就好像他就是該長成這個樣子的。并且,這個人所做的一切必須絕對的保密,保密的對象還是一位實權領主。
他其實做了一件傻事,公爵大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了。
他對公爵大人充滿了感激,過去的心虛與小心謹慎也成為了習慣,并且公爵大人也很喜歡他那樣,那他就一直那樣下去吧。
阿爾伯特短暫的沉浸在了過去的回憶中,直到隊長打斷了他。
“無所謂你從哪來,但看看你那張臉,你比另外一個還像我的兄弟。而且,我覺得比起我們,你對他來說,更像是兒子。只是你自己選擇了從他的面前,站到了他的背后。現在你又想站到他面前去了嗎或者依然是在背后,只是距離更近”
那個“另外一個”就是本杰明曼托恩,被送回了曼托恩公爵領,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的家伙,很大可能是死于戰亂。至于阿爾伯特的情況,也是大貴族的一種常態。
一種情況當然就是血緣確實太遠了,無需多說什么。另外一種情況則是某些依附于大貴族的騎士,會偷偷把自己的姓氏改掉,以便獲得領主更多的信任,這樣幾代人之后,當年騎士的后代也會以為自己是第一種情況了。
這對當初的領地貴族來說無所謂,也算是一種擴張家族,為家族注入新鮮血液的方式。
不過隊長也是終于明白,為什么阿爾伯特當年那么容易就被別的曼托恩人掀下了領主的位置這家伙根本就沒辦法通過血統認證。他在尤利爾身邊時確實很不起眼,但他能一直站在尤利爾身邊,這已經足夠說明他的能力了。
他那位老父親當時徹徹底底的就是要放棄曼托恩領地那個巨大的累贅。阿爾伯特過去只是溜達了一圈,主要目的不過是給尤利爾收拾行李,以及組織忠誠的人手撤離。
不過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沒必要追究。
“砰”阿爾伯特拍桌子站了起來“別用那種骯臟的語氣描繪他即使你是他的兒子”
隊長表情冷靜,甚至唇角帶著微笑,他的身體靠后,背脊整個貼服在椅背上“也請你了解一件事是尤利爾讓你離開的,并且非常干脆。”
他仰望著站起來的阿爾伯特,可神色愜意又輕蔑,仿佛阿爾伯特才是被他俯視的那一個。
果然,氣勢洶洶的阿爾伯特再一次縮了,他收回了拍桌子的手“我抱歉,請當我今天沒有來過吧。再見。”
阿爾伯特面容平靜的離開了,他剛出門,隊長的視線就看向了他辦公室的休息室“可憐的家伙,他離開時的表情,就像是一條被主人遺棄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