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你的手指,在這簽字。”約翰戳了在他看來就是發呆的昆茨一下,“昆茨蒙羅非。”
昆茨怔了一下,他現在面對著一張書桌,書桌上鋪著一張羊皮紙,這張羊皮紙是蒙羅非男爵的家譜,原主的記憶里,每年春分日,男爵都會親自把這張家譜拿出來,清掃灰塵,并展示給男爵夫人與他的兒女。
現在,蒙羅非男爵、男爵夫人,他的兩個兒子與一個女兒的名字,都被黑框框住了,這代表著,他們已經死亡。
黑框是有人畫上去的還是自己出現的這真有點像是某世界知名魔幻小說里的情節。
“我沒有姓。”昆茨反駁。
約翰不耐煩了,他拽起昆茨的手腕,給他的拇指來了一下,昆茨甚至都沒看到兇器是什么,當血流出來,他才感覺到疼痛比頭疼好得多,看來自從頭疼之后,他對疼痛忍耐的閾值就上升了。
不寫也得寫了。
昆茨拿起一邊準備好的新羽毛筆,點著自己的血,磕磕絆絆的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蒙羅非男爵的下面。
昆茨的字跡很難看,原主只是會寫些粗淺的單詞,他自己大學畢業后就沒手寫過一個英文字母。但當他完成最后一筆,歪歪扭扭的字母就自己扭動了起來,變成了和羊皮紙上其它文字一般無二的花體字,一根紅色的線從男爵那里延伸下來。
原來的羅恩注寫還是大兒子,但艾克從次子變成了三子,昆茨成了男爵的次子,并寫作了爵位繼承者,他名字的后邊標記著第一百三十七代蒙羅非男爵。
“哈貼身女仆的兒子永遠都是主人的私生子”約翰沒忍住大叫了一聲,叫完立刻嚇著了一樣閉緊了嘴,過了十幾秒才再次拎著昆茨的衣服后領,回到了窗前的位置,再開口,他的聲音就又壓低了,“好、好了,隊長。”
隊長保持著剛才他們去簽字時的那個姿勢,坐在窗臺上,背靠窗框,頭也歪在窗框上,看不見眼睛,更看不見表情。
約翰的聲音讓他的頭輕微動了一下“帶著男爵下去吧。讓莫瑞亞教他。”
隊長終于說了兩段比較長的句子,昆茨發現他的發音帶著一種滑音昆茨說不太清楚,但很好聽。
昆茨感覺到約翰又要去拽他的脖領子,他快速的側走了一步,躲過了約翰的大手。
“祝您健康安寧。”他繃著腿,按照原主記憶里,蒙羅非男爵和他騎士們見面時那樣行禮。但除了禮節,他更多了感恩和祝福。這次并非是貼標簽,隊長很明顯是真的有病,他很不舒服,“祝一切不適遠離您。”
昆茨希望這位讓他遠離了痛苦的人,也能夠遠離痛苦。
約翰很意外,他憨厚的笑著“我們的小男爵現在就有點架勢了。”他這次沒去拎昆茨的后衣領,而是像上來時那樣,一把撈起了他的腰,夾住。
“等等。”隊長突然說,“留下他,我來教養。”
約翰的胳膊有一瞬間猛然用力,昆茨皮包骨頭的腰頓時一疼,但他隨即就被放下了“隊長,你確定”
“我需要做點事,來分散注意力。不過還是要把莫瑞亞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