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羅非男爵比他還慘,另外一邊接壤著溫爾塔公爵,人家雖然是邊緣公爵,窮到在樊瓦蒂納都沒幾個人認識的,可也是被稱為大公的閣下,根本不搭理他這個小男爵,刻爾克子爵就是他唯一的社交對象了。
總之,安東刻爾克是清楚蒙羅非城堡的所在位置的,更清楚這周圍沒有村莊。他來的路上倒是應該路過一座騎士村莊,但應該存在的那個小村莊,現在已經連蹤影都看不到了。
魔災后已經過去了快三年的時間,即使現在還沒到萬物復蘇的時候,但村莊的位置也長滿了各種植物。刻爾克帶著手下的騎士特意去找了找,只在薄薄的積雪下,找到了一堆有著人工雕琢痕跡的亂石頭,這里依稀是曾經騎士的宅邸。
他們在搬下其中的一塊,雕刻下哀悼的詞句,豎在了石堆前,作為簡陋的墓碑。
至于村民的屋子,曾經的圍墻,或者田地更是找不到一絲痕跡了。木頭圍墻已經倒塌,或者腐爛,或者成為了一棵被蛀空的朽木,村民用泥磚和稻草搭建的房屋已經回歸了大地。
新男爵上任后,顯然沒有恢復村莊。
安東不認為新男爵是將該分出來的人口留在了蒙羅非鎮子里,他們這些小貴族沒有聚集大量人口建城,是因為不想建嗎是因為養不活。不恢復村莊,很可能是因為他缺人口領民、缺人手騎士、缺物資糧食,更可能是什么都缺。
但當賽爾菲的建筑遙遙出現在眼前時,安東不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那是蒙羅非嗎”有騎士看著自己的領主,不確定的問。
“那不是。”安東否定,“好奇特的建筑物。”雖然離得遠,但能看出來那建筑物很高,不,正因為離得遠,才能確定建筑物很高,否則他們怎么可能看得見
“親愛的”騎著馬跟隨在一側的子爵夫人憂慮的看著丈夫因為這是鄰居第一次的正式邀請,所以子爵夫人也跟來了,還帶來了他們十一歲的大兒子戴夫。
“蒙羅非土地上的就是屬于蒙羅非男爵的吧”小刻爾克的眼神中掩飾不住對遠處建筑的好奇。
安東嘆了一口氣“我的兒子,你要知道,這些久遠的契約對我們這些底層小貴族來說,只是說說而已。當有人敲開我們的家門,那絕對不是友好的借宿者,而是向我們索要財產,甚至生命的盜匪。繞路。”
戴夫的眼神有些不以為然,這句話顯然不是他的父親第一次這么說了。
“你忘了我們看到的廢墟了嗎”安東問。
躍躍欲試的戴夫縮了一下,他沒去過那個村子,但在離開領地時,他曾經看到過子爵領內的村莊,那么多的人,活著的人,成年的男女在農田里勞作,孩子在家里打鬧。曾經那片荒蕪的地方也該是那樣的,但現在那地方什么都沒了。
但他還是梗著脖子和自己的父親對峙“那是因為魔災。”
他被他的父母養的很好,是被寵愛的頭生子,充滿少年人的沖勁,并且敢于挑釁他父親和領主的權威。
“你也知道魔災的可怕,三年前,你也經歷過魔災,即使只是余波。你在我們的要塞里,曾經看到過魔災是如何的可怕,你也經歷了你生命中的第一次死亡”
這個話題徹底讓戴夫被嚇到了,他忍不住夾了一下自己的小馬,安東一把扯住韁繩,才沒讓他被掀下去。
“安東”子爵夫人低低的叫了一聲丈夫。
安東嘆息著,摸了摸兒子的頭,他還戴著鐵手套,冷冰冰的觸感讓戴夫發抖,卻意外的安心。
“我們只是經歷了余波,就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直面魔災的蒙羅非會怎么樣你覺得,他們還有能力建立起如此巍峨的建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