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洲聽見這話,跟著催,“那你快去,別讓工作人員等久了。”
盛言聞聽見自家人似的語氣,應得愉悅,“好,等你今晚殺青了再聊。”
“嗯。”
下午拍攝開始,和時洲料想得一樣
人物的表面緒看似平靜,內心的顛簸和變化不止,接連三場大戲,在導演孫琮的嚴格要求下反復揪細節點拍攝。
一遍、兩遍、三遍
在體力和感的雙重透支下,內心緒已經繃到極點的時洲在最后一場殺青中,意外貼切地完美釋放。
直到孫琮喊卡的那一刻,現場已經有不少工作人員受到的緒感染,哭了一堆淚人。
“”
結束拍攝的時洲沉浸在角色中難以抽離,沒有及時去看回放,是在助理憨憨的攙扶下跌靠在躺椅上,全程麻木著面色。
演員出不了戲屬正常,何況是身死這樣的悲慘結局,工作人員們保持一致的默契,沒有趕著時間去慶祝已經殺青的時洲。
時洲一言不發地合眼靠著休息,直到慢慢戲中抽離出,才深呼一口氣去查看自己的回放。
孫琮的表現自然是滿意的,查看回放時也是一頓夸。
等到拍攝的片段拍攝完畢,時洲才后知后覺地環視了一圈,“孫導,言聞呢”
孫琮聽見時洲的稱呼和語氣,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剛剛出不了戲的何止你一個我看言聞也沒好受到哪里去”
時洲一怔,“嗯”
一直都知道,盛言聞是很難把控自身和角色緒的人,方能塑造好自己的角色,也能在喊卡后快速抽離。
“小洲啊,你把大家都帶入戲了。”
孫琮欣慰地拍了拍時洲的肩膀,低聲提醒,“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任妄失去摯愛,這會言聞恐怕好受不到哪里去。”
“”
時洲眸色微變。
不知怎么,突然很想要現在就看到盛言聞,“孫導,我先離開一下。”
孫琮看得明白,點頭,“行,這突然下了小雨,慶祝殺青的事遲點再說。”
“嗯。”
時洲向小確認了盛言聞的位置,獨自撐傘抵達了方的房車,虛掩的車門是小離開前特意給留好的。
“”
時洲遲疑了一瞬,是直接推門踏了上去。
穿著戲服的盛言聞就坐在車窗邊,被雨打濕的發絲凌亂地黏在的臉頰兩側,薄唇淡得幾乎沒有血色,隨意擱靠在桌板上的雙手沾著鮮血
那是燕追在任妄懷中死去時留下的。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砸響,盛言聞卻沒有理會,是神色痛苦地閉著眼。
“”
時洲原以自己已經掙脫了劇,但在看見盛言聞脆弱掙扎的這一刻,心中的酸澀和不舍以倍的姿態席卷。
燕追死了,解脫了,跟著殺青了,可戲內戲外的絕望并沒有終止。
時洲忍不住靠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言聞,你好嗎”
聽見腳步聲的盛言聞緩緩睜眼,迷茫中夾雜著難以遏制的痛苦,望著近在咫尺的時洲,內心壓抑的愫仿佛驟然間找到了一個宣泄口。
盛言聞將時洲拽摟進自己的懷中,不管不顧地深吻了下去。
“唔。”
時洲慌亂地悶哼一聲。
本就不堅固的牙關被盛言聞蠻橫地撬開、攪弄。
不再是拍戲時的隔紗吻,也不是醉酒后的淺嘗輒止,盛言聞將緊緊鎖在自己的懷里,似渴求、似安慰、也似無措地吻著。
時洲察覺到慌亂的帶著輕顫的氣息,終究是默許了這個意不明的吻。
勾住盛言聞的臂膀,上抬的指尖沒入方的發絲,一下一下地安撫著,被糾纏的口中溢出含糊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