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合上手指,緊緊攥住手里的東西。
等人走了,宋如歌才好奇道“什么小馬溫大哥,你也給小千歲挑了馬”
溫疏水抿著唇,眼底翻涌著濃烈的墨色。
搖頭是什么意思不要了
見他這般神色,宋如歌也知他似乎心情極度糟糕,識趣地閉上嘴,最后一個問題也沒有問出來。
之前也沒聽說小千歲是啞巴怎么一句話都不說呢
“孫太醫,如何”蘇漣與蘇瑯兒擠在一起,面露緊張。
蘇蕉兒乖乖地躺在床上,伸出一只細白的手腕在外頭,眼睛偶爾眨一眨,安靜溫順極了。
孫太醫是位女醫,在太醫院留檔領俸祿,卻只專門照看小千歲一位主子,已有十年了。
年近五十,早些年四處行醫,閱歷豐富。
她手里有蘇蕉兒十年來所有存檔的病歷,可以說是這世上最了解她身子狀況的人。
孫太醫收回診脈的手“身上磕碰間恐怕起些淤青,明日一早起來就看見了,其他的并無大礙。”
“只是。”她話鋒一轉,“殿下可還記得四年前,小千歲出宮,被前吏部尚書府千金沖撞的事”
自然忘不了,蘇漣問“你是說,蕉兒這回的情況,與上次一樣,是受到了驚嚇,才一時說不出話來”
孫太醫點點頭“殿下應當知道,小千歲心思纖弱,身嬌體貴也并非一句泛泛之言。”
她每說一句,蘇漣的神色便沉下去幾分“此次是我疏忽了,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再往后的事,便不是她該過問的。孫太醫寫了幾張藥方子交給宮人,又叮囑了些事宜,方才徐徐退下。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床上的人兒又閉著眼睡著了。
這兩日她的覺也格外繁多綿長,孫太醫說這是心力交瘁后的虧空,多加調補就是。
蘇漣輕輕合上門,看向身旁的妹妹“瑯兒,跟我過來。”
蘇瑯兒便知道躲不過,但此次蕉兒遇險,她心里亦是愧疚萬分。
“她出宮已不是第一次,你們竟然都不告訴我”
蘇瑯兒嘆氣“原本我和母后只當她是出門散散心的,兄長又喜歡管著她,我們便沒多說,倘若你自己發覺了,我們自然也不會隱瞞。”
“怪我,不該如此大意。”
蘇漣也沒有問責的意思,知道她平日里也不比他這個太子清閑“好了,兄長不是怪你。”
又問“既然出宮了幾次,可撞上過什么人”
蘇瑯兒細細回想,每回出宮,向云必定事無巨細地稟報給陳皇后。
“除了去還未落成的公主府看看,其余時間都在將軍府。”
蘇漣的臉色難看起來。
溫疏水可不是什么規矩的人。
蘇瑯兒想起什么“只有一次,說是路上撞見楚婕的車架攔路,想拜見蕉兒,向云沒答應。”
“楚家那個嫡女”
蘇蕉兒雖還不能開口,卻在紙上寫過事情的來龍去脈,那綁她的人,確實是個小姐。
“是。”蘇瑯兒打量兄長的神色,趕緊提醒,“兄長一定要冷靜處理。”
皇太子樹大招風,萬萬不能做出貿然冤枉人的事來,否則物議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