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話卻被盡數堵著,溫疏水吻住她的唇,溫柔侵略,許久才放開來,拇指拂過小千歲紅彤彤的眼角,泛著些曖昧的艷麗。
聲音沙啞“小騙子。”
蘇蕉兒心虛地將臉埋進他懷里,卻還是嘗試商量道“真的不可以帶我去嗎”
溫疏水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的鬢角,將幾縷散下來的頭發理好,無奈地從頭說起“前段時間,楚識寧,”他頓了頓,“不許亂叫哥哥,知道嗎”
“知道了”她訥訥道。
“楚識寧曾來過我府上一次,帶來一個消息,說楚家在北疆做生意的一個表親無意中得知,去年北征最后一役,我軍前鋒部隊之所以遭受埋伏,是由于軍中出了通敵的叛徒。”
這樣令人震驚的消息,他獨自消化了一段時日,如今也能面不改色地提起。
蘇蕉兒茫然了一會兒,也知通敵是大罪,嚴肅地蹙起眉“你離京是要去抓叛徒嗎”
“是。”他簡單地應答一句,瞧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沒有往深里想。
宋霖當初便是率領前鋒部隊中了埋伏,才全軍覆沒。
若這消息是真的,即便不是為了宋霖,為了那些無端冤死的戰士,這件事他也會追查到底。
只是不好打草驚蛇,況且軍中人多眼雜,事情又過去了一年多,排查起來需要費些手段和功夫,過去這么些時日,估摸著快有結果了。
一旦鎖定通敵之人,他便免不了即刻離京,親自追捕。
這樣的話,她確實不好跟著,蘇蕉兒垂著眼,頗為明理地妥協“那我還是不要跟著礙事了”
溫疏水道“倒不是礙事,只是你跟著,我勢必分心。況且”他停了停,意味深長道,“過些日子,你還有別的事要忙。”
“什么事”她好奇的抬眼,她一向最清閑,哪里忙碌過。
溫疏水卻不回答,只是掀起側簾,看著漸晚的天色。
京郊小青山離得有些遠,馬車回京已接近酉時,太陽落山,天邊唯余點點霞光。
二人便不回府用飯,到慶賢樓下來,與掌柜說了要一間雅間。
慶賢樓一向客滿為患,卻沒想到這回,連平日里給將軍府預留的雅間都沒了。
蘇蕉兒倒不算失望,她喜歡新鮮,上回吃了慶賢樓,這回去嘗嘗別的酒樓也是一樣的。
溫疏水也不甚意外的模樣,只讓宮人陪她在人少的地方等著,慶賢樓門口擁擠,他去把馬車叫到另一邊。
著藍衫的小二走過,向云喊住他,奇怪地問“是誰占了溫將軍的雅間”
若是尋常人,以溫疏水的脾氣,必然不是這個反應。
小二記性好,回憶了一下“是一對母子,看著是從鄉下來探親的。”
他見怪不怪道“這雅間溫將軍一年也不來幾回,倒是經常有軍伍中的人過來吃飯,錢也是一直記在將軍府賬上的。”
否則以慶賢樓的客流量,尋常兵卒,又怎么有本事將進京探望的老母親帶到這里來吃飯。
蘇蕉兒聽了個大概,循著記憶找到那間雅間,門半掩著,果然傳來一對母子的說話聲。
“娘,您就放心吧,雖然受了些傷,但我在軍中真的挺好的。等再攢一年的銀子,我就將您接來身邊享福”
“哎,哎,好”
“您嘗嘗這個。”
“”
蘇蕉兒立在門外,無端想起將軍府那個做飯不算好吃的廚子,溫疏水本有更好的選擇,只是為了照顧犧牲戰友的家人,才用了這么個體面妥善的法子。
她心里有些觸動,暖暖的,卻說不出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