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會有期”
暗御城上空,蘇逸辭一行人如同其身下的鷹隼般,同風而起,直上萬里。
山河壯闊,滿城花開。
這個時候,蘇逸辭不由的想到了樓初寒曾經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有的時候,離別就是為了重逢而做準備的。”
暗御城的南側城臺上。
“可算是走了,老實說,他若不走,我還真感覺到有所不安。”顥星宗宗主星天樞雙手背負于身后,神情饒有復雜的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蘇逸辭一行人。
在其身邊,長門宮宮主幕軒笑道,“應該不安的是劍門和氣海宗吧你哪里來的不安”
“說不上來,總感覺他留在玄域,會不得安寧。”
“所以你也希望他去戰神院”
“呵”星天樞輕笑一聲,道,“戰神院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我并不覺得他能夠在戰神院有多大的作為。”
“我和你的觀點正好相反。”
“哦”星天樞不解。
“不然你以為,任水寒不顧劍門的情分而幫他的理由是什么”
說著,星天樞和幕軒二人的目光不由的轉向暗御城的城北方向的一座樓臺。
在那樓臺之巔,天行劍任水寒單手背負于身后,一雙狹長的眼角透露著絲絲劍刃般的鋒芒。
“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他是否會見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蘇逸辭”
究竟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還是燕雀落入鴻鵠群,明珠難爭日月輝
在任水寒看來,很快就會知曉。
風起
云涌
玄海畔,大浪淘沙
一重接一重的浪潮接連不斷的打了過來,然后撞上海邊的礁石,激起千層的浪花。
玄海渡口
經過了多日的行程,蘇逸辭,墨舞衣,莫問期等一行人抵達于此。
玄域和天域之間,隔著一片“海域”。
這片海域的全稱,為“玄虛海域”。
唯有穿過“玄虛海域”,方能夠前往天域。
此時此刻,蘇逸辭正獨自站在玄海岸邊的一處陡峭的崖壁上,他的神情有些黯淡,一雙深邃的眼睛出神的盯著蔚藍的海平面。
“逸辭哥哥在那站了好久了,動都沒動一下他在干什么啊”
后方幾百米處,玄海渡口的一座休息茶樓上,戚小懷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問道。
“思念故人吧”莫問期隨口說道。
“嗯”
商亦妃,惠如風二人面露不解之色。
墨舞衣的眸中亦是泛起些許疑惑。
“我想起來了,逸辭的父親逍遙醉,當年好像就是被沉入了玄海之底”惠如風突然說道。
眾人愕然。
如此說來,在這玄海之底,埋著蘇逸辭內心的那一份羈絆。
“逍遙浪子渡凌霄,二兩小錢買酒搖。錦裘不如醉千里,煙雨江南夢一場”
蘇逸辭喃喃低語,他輕念著蘇玖二十年前的詩號,內心情緒有著說不出的復雜。
“父親,不知這玄海之底的水,是否冷涼”
茫茫的玄海,蘇玖肉身石化,被人投入深海之底。
盡管過去十幾年了,但蘇逸辭的腦海中始終都有著父親逍遙醉的音容笑貌。
“父親,我要離開玄域了,原諒我到現在才來看你,畢竟你的瀟灑逍遙,我是學不來”
蘇逸辭略帶幾分干澀的笑了笑。
他深深的閉上眼睛,感受著迎面吹拂而來的海風,再次大聲的喊道,“逍遙浪子渡凌霄,二兩小錢買酒搖錦裘不如醉千里,煙雨江南夢一場逍遙醉,夢南江,父親,你的孩子,蘇逸辭,長大了”
你的孩子,蘇逸辭,長大了
仿佛追溯了時間歲月的裂縫,幽暗的冰冷的深海之底,在那不知名的海域暗流內,無窮無盡的黑暗淵域中,一座類似于人類的石像雕塑悄然間睜開了它的雙眼。
那微睜的眼皮中,有著奇異的金色光芒溢出。
玄海渡口
“逸辭哥哥,船來了”從茶樓內走下來的戚小懷朝著海岸邊上的蘇逸辭大聲喊道。
“嘩啦嘩”
水浪翻涌,驚濤疊起。
茫茫的玄虛海域之中,一艘宛如史前巨獸般的巨舟由遠至近的航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