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鬼,她已經死透透的了,是有人借她搞鬼。”
林夢雅摘下已經被染成暗紅色的手套,指了指她的四肢。
“她生前手腳曾經被人用大力折斷過,手腳上都有勒痕,舌頭也被割了下來,可以判定是死前造成的。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才曾經遭受過刑訊逼供。”
林夢雅看了那青白色的尸體,沉默不語。
她討厭濫殺無辜,套取情報的方法有千千萬。
對付惡貫滿盈之人,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只是,這婆子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卻被人這樣對待。可見,這冒充之人,也是相當的殘忍。
“林魁,你去找了這婆子的家里,安頓好了,盡快讓她入土為安吧。”
“慢著,林魁你去買一套壽衣來,我要給她的尸體縫合,讓她體面一點。”
林夢雅拿起了針線,如同繡花一般,在尸體上縫合了起來。
所有人,都靜默著看著王妃,一樣一樣的處理好破碎的尸體,在她的手中,甚至,這具殘破不堪的尸體,才有了點人樣。
“好了,去買副棺材來吧。”
放下手中的針線,林夢雅,最先走出了冰窖。
在所有人的眼中,卻不約而同的有了一絲絲觸動。
他們本以為,王妃絲毫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可在那一刻,他們卻看到了王妃,對一具尸體的尊重。
也許,他們都誤會了她。
“你”龍天昱若有所思,那天,在書房里,他曾經那樣的指責過林夢雅。
可現在,她做的一切,都是在跟自己無聲的抗議,用她的方式,做出的抗議。
“王爺,這世上,真的有易容術么如果,那天那婆子是別人易容所為,那王府,到底有多少是自己的人,有多少,是敵人派來的細作呢”
幽幽的聲音傳來,冰窖的外面,就是一片荒草叢生的小花園。
{}無彈窗自從林夢雅自書房回來,雖然還是淡淡的笑著,卻不再愛出流心院的大門了。
姜如沁跟林夢舞,到底還是沒走,只是礙于林夢雅,沒那么大張旗鼓的作威作福了而已。
對于這個結果,府里的下人們,倒都是歡欣鼓舞的,只除了流心院的幾只。
“你們說,主子是不是跟王爺吵嘴了”白芍壓低了聲音,無不擔憂的看著主屋的大門。
閑來無事,包括林中玉在內的四個人,坐在流心院的小亭子里,偷偷的交流著。
“我看不像,主子跟王爺好著呢。你們別瞎操心了,要是讓主子聽到了,不好。”
年紀最大的白芨,倒是很得民心。三個小家伙的衣服鞋子,破了壞了的,都是她縫縫補補的。
所以,也最有話語權了。
“我姐姐才沒那么小氣呢,要我看,肯定那倆只狐貍精,氣到了我姐姐”
林中玉秀美的小臉氣鼓鼓的,這陣子,他才明白姐姐的生活,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的光鮮亮麗。
可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幫助姐姐。
如果,他不是這么沒用就好了。
跟外面的八卦小組比起來,屋子里組合,可就更加的怪異了。
林夢雅坐在書桌上寫寫畫畫的,清狐就閑閑的窩在美人榻上。
“小丫頭,爺怎么說,也能稱得上是秀色可餐四個字吧。怎么你這個沒心肝的小玩意,每次看到爺,都跟沒看到一樣。”
清狐還是那副不著調的語氣,可已經習慣了的林夢雅,卻已經絲毫不在意了。
這幾天,清狐還是在各家偷圣旨,可時間,卻越來越多了。
按他的話說,是那買家也不耐煩了,所以他也就不用再應付差事了。
“如果你真的轉行做采花賊了,我警告你,離我院子里的人遠些。不然的話,我不介意把你閹了送宮里做太監。”
頭也不抬,就拋出了一個讓清狐閉嘴的警告。
半晌,實在是無聊了的清狐,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看著林夢雅從早上就一直忙活到現在的一張紙。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他不認識的字。
青蔥般的手指,點了點那被圈圈點點勾畫得眼花繚亂的紙,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