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眼睛閉上企圖麻痹自己重新睡去。
讓他相信顧月時溫柔,不如說羽霞派的豬會說人話。
這對奇葩師徒日常在互相貶損對方的路上漸行漸遠,彼此交流全靠腦補,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彼此。
顧月時在院中練劍,冬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他身上,他身形飄忽不定來去之間只見劍尖寒光一閃而過,看不清他的動作。
一套劍法行云流水般施展下來,顧月時熱身的差不多了,剛起床身上的那股慵懶也徹底消散,他收劍回鞘,眉梢因清晨寒涼而染了細碎的露珠,在陽光下反射著晶瑩的光亮。
他身姿頎長挺拔如松,雖面容冷淡卻難掩清俊,誰家女子見了不心生歡喜
巫麟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出來,倚著廊柱睡眼惺忪的看他,懶洋洋的說“師尊。”
顧月時回身,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很久,終于擠出了一絲笑來“麟兒。”
巫麟“”
打哈欠的手停頓在半空,巫麟本來困頓的雙眼立刻睜大了,死死地盯著顧月時瞧。
眼前這個嘴角擠著難看又勉強笑容的男人,真的是顧月時
他別是瘋了吧
還有麟兒是個什么鬼稱呼
顧月時保持著僵硬的笑企圖全方位展示自己的溫柔,可惜他常年不做表情臉部肌肉退化,即便拼盡全力也只能嘴角微微上揚,極其不自然,十分驚悚,就好像安娜貝爾。
他反省了一早上,覺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怎么說也要更大度點,對待巫麟必須要有春天般的溫暖,和母親溫柔的愛。
雖然這小王八
不不不,這不是小王八蛋,從現在起,巫麟就是他好大兒
想要改變一個人在自己心里的定位,首先就要從稱呼開始
實不相瞞,我想當你爹。
巫麟的面部表情變了幾變幾乎扭曲,腦子里瞬間過了好幾種念頭。
他首先想這人是不是冒充的顧月時,其次又在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眼看巫麟并沒有對自己流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顧月時以為做的還不夠,緩緩地走到巫麟身前,刻意放輕說話的語氣,希望看起來盡可能的和善
“天氣寒冷,怎么不多穿點”
“著涼可不好。”
他越是意圖表現的關愛有加,巫麟就越覺得詭異,盯著顧月時宛若看個怪物。
“師尊”
他不確定的試探著,生怕真的被奪舍了。
“我在。”顧月時努力維持笑容,嘴角肌肉不停地顫抖跳動,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筋。
這就使他的表情看起來更加恐怖,巫麟眼里一片驚慌。
長久得不到想要的回應,顧月時逐漸不耐煩,他本來也不是啥好性子的人,裴元心就曾說過他這種人,又善良又刻薄,把矛盾屬性發揮到了極致。
他看著巫麟一臉見鬼的盯著自己,骨子里的刻薄基因又開始跳動,壓制不住的想要噴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