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謝孤容長劍出鞘,露出一段寒芒的錚鳴
虞桃驚詫望向謝孤容,愣了兩秒,方才驚駭地看向凌霄。
謝孤容是感應到凌霄殺意才拔劍的。
也就是說,沉魚不過跟了幾步路,凌霄就想對他們動手
“師兄莫要誤會,我們同樣準備去除魔,只是與您恰好同路。”沉魚誠懇道。
“而且,就算您不信也只能表示遺憾了。”她接著說道,“我們現在同樣在趕時間,我們的同門正在等我們支援。”
“你們的行動可稱不上急切。”
沉魚對答如流“因為他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還能打。”
凌霄緊緊盯著她。
沉魚無奈攤手“我們也不想冒險,可若是連點表態都沒有,我那小師兄便是實力綽綽有余,心里總歸也會有些不舒服。”
她下了結論“大概這就是捧不了錢場捧人場吧。”
沉魚實在自來熟,遇到任何人都能從容搭訕。
而凌霄目光轉向謝孤容,遲遲未能拔劍。
這個男人,很強。
素來冷靜自信的凌霄,頭次無法篤定,此劍出鞘,死得會是自己,還是對方。
而這小姑娘口中的同門,居然比眼前男人還要強那得有多強
罷了。
或許只是這小姑娘在胡說八道。
有謝孤容在,凌霄不能用武力使他們閉嘴,索性轉身快速離開。
沉魚追趕不及,連聲道“大師兄,追上、快追上”
音量不大,但也不小。
虞桃默默捂臉,心說小魚注意嘴臉啊,你這未免過于囂張了。
總之無論如何,四人勉強搭了個班子,向大祭司家宅的方向掠去。
那里是小鎮的最高點,與祭祀月神的神廟毗鄰,唯有大祭司同他的家人才能住在附近。
當然,實際上只是方便大祭司享用月女及其他陪妾。
沉魚等人的目標地最初就定在那里不必說,但凌霄也筆直不動搖的帶頭向那里走沉魚悄悄為大祭司點蠟。
這是天要亡你啊。
天要不要亡大祭司,離池不知道。
因為大祭司已經死在他手里了。
少年紅衣似火,妝容精致嬌嫩,面若桃花,眉心花鈿更是嫵媚至極。黑發被盤成高髻,其上珠冠插滿步搖,珠光寶氣,華貴雍容。
可惜比紅衣更刺眼的,是他的殺氣。
少年面前躺著一具瞪大眼睛,滿臉寫著驚駭的中年肥胖男尸。
正是大祭司。
離池出去找沉魚,沒想到正好撞上來尋他的大祭司。
大祭司一見美人衣衫凌亂,頓時色心大動,淫笑著要抱上來
然后他就瞬間變成了一具尸體。
離池尋思,弄死大祭司也算是對沉魚的一種保護,動手更是毫不猶豫。
少年掏出小瓷瓶,里面裝的是他隨身攜帶的化尸水。
他準備直接向大祭司身上倒,這種藥水處理尸體特別方便,很受離池青睞,出門總會帶著一瓶。
然而剛拔開蓋子,他又塞了回去。
在這秘境里,指不定這老狗尸體還有什么用,比如獻祭之類的,姑且留下。
于是少年挽起袖子,以靈力托起掌門尸體,左右張望,思索該將尸體放在何處。
新娘裝束果真麻煩。
感受到頭上華麗珠冠因粗暴的動作而搖晃不斷,十分影響視野,少年頓皺眉頭,暫緩大祭司的尸體搬運工作,一把將珠冠拽下。
珠冠同黑發緊緊糾纏,他不得要領的粗暴動作確實拽下珠冠,卻也掉了許多黑發。
離池再次皺眉。
正在此時,他聽到一聲壓抑地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