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拒絕。”
謝孤容平靜道。
“為什么”月女難以置信,“我的誠意還不夠么你還有什么顧慮你參加凌霄會的目的難道不就是為了無情道種么”
謝孤容平靜道“可能因為你太自以為是吧。”
“我如何自以為是了”
“好比現在。”謝孤容一本正經道,“雖然我拒絕,但你清楚,不能激怒我,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嗯,這比起自以為是,可能更接近自知之明”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說完,他轉身從容離去。
月女無能狂怒
世界上怎能有如此欠打之人
在她的視野里,離去的白色身影逐漸與記憶中的男子身影重合。
她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再三之后,她不怒反笑。
“你喜歡的人,是那個沉魚對吧”
劍修的腳步頓住。
他冷冷回首。
見狀,月女露出快意的笑“你喜歡她,你在乎她,是不是”
謝孤容不說話。
高塔之中,隱約響起劍鋒撕裂怒風的尖鳴。
月女不在乎。
從受到刺激回憶往事開始,她就不再是落月,而是“月女”了。
“我告訴你,她死定了”
她熱切地注視著謝孤容,最終聲嘶力竭地吼出來“你注定會失去她,你會殺了她,這是無情道種的宿命是你欠她的”
謝孤容長發在風中烈烈,面容被劍光映照得肅殺雪白。他手中吞吐劍光,快到令人看人難以分辨,月女話音未落的時候,劍尖已鎖定她的咽喉。
然而這必殺的一劍卻被月女輕盈躲開了。
這里是凌霄的領域,身為凌霄摯愛之人,與其劍靈相伴近萬年,月女怎可能實力毫無長進。
別的不說,遁入高塔內部躲避追擊還是可以的。
女子暢快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打破結界,去見摯愛之人的死相,這樣至少不會讓她的死毫無意義。”
“記住,我已將疏星給了你,你本有機會阻止這一切。”
月女尖叫著說“但你拒絕了我,你導致了這一切,你害死了她”
謝孤容面沉似水,不再嘗試追索月女,而是趕往下一層,尋找沉魚等人。
可階梯前無形的結界阻止了他。
整座妖,如今都在聽從月女號令。
而陷入癲狂的月女,此刻只想沉魚死。
正在樓梯間休整的沉魚,忽然敏感地抬頭,環顧四周。
“咦,是不是有點太安靜了。”
“你能這么說,那肯定是了。”虞桃緊張起來,“不要小看你的靈感。”
沉魚安慰道“未必,也有可能是我其實也受到了一點影響,有點應激反應了。”
“是不對。”
素白的少年輕聲開口。
沉魚給他喂水后,不許他戴面具,他便沒戴,秀美絕倫的面容令他看起來毫不冷酷可怖,虞桃甚至都敢和這樣的他簡單聊兩句。
沉魚問“怎么了”
“我感覺不到謝孤容的氣息。”
沉魚“什么”
“我一直能夠感知到他的氣息,但剛才某一瞬間,忽然消失了。”離池淡淡道,“應當出事了,可能是被秘境隔離,也可能是死了。”
這段話槽點實在太多了。
“噓。”
她剛要開口,離池忽然食指抵在唇前,輕聲說道。
他的目光望著下層塔通往樓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