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外紫霄宮,商錢仿佛火燒尾巴一般急匆匆竄到紫霄宮外,四處打量一陣,沒看到元始追上來的身影,這才如蒙大赦地松了口氣。
她運氣實在不夠好,給闡教修道宮的最后一天臨走了卻正好撞上回來的元始,商錢幾乎不敢回想元始當時難看的臉色。
雖然不是對著她。
商錢完全有理由懷疑她跑了以后元始會把他那十二個冤種弟子統統給打一頓。
當然,商錢擔心的不是這個,她擔心的是她親愛的二師伯打完自己弟子還不消氣順手把她這個無辜的小錢幣給揍一頓,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商錢隨便編了個借口,急急匆匆離開,連東海都沒去直接一溜煙上了三十三天外,打算在鴻鈞師祖這里躲半天,看看形式如何再決定要不要回去。
來到紫霄宮,這里依然是一片寂寥,朵朵道韻青蓮圍繞著紫霄宮,云霧繚繞卻沒有一點煙火氣。
商錢輕車熟路助跑,一跳,雙手扒著墻頭用力一翻,整個人就從紫霄宮外翻到了院內,左腳輕輕往墻上一踢,半截磚頭滑出,右腳接力一踏,整個人順利進入落地。
此處已經有了一個青年候著,眉眼間隱約可見昔日紫霄宮童子的模樣。
商錢沒有因為青年身上穿的童子道袍就輕視他,而是恭恭敬敬彎腰作揖“見過師叔,我又來找師祖啦還要麻煩師叔帶路。”
青年不適應地側過半邊身子只受了商錢半禮,干巴巴道“師侄太客氣了,昊天不過是伺候老爺的童子,那里當得起老爺嫡系徒孫的師叔呢。”
“唉,昊天師叔和瑤池師叔乃是師祖一手點化,一手教導出來的弟子,雖無弟子之名卻有弟子之實,自然是當得起商錢一聲師叔的。”商錢笑瞇著眼,恭敬中又不失親切的解釋。
“再說,師祖也默認了嘛。”
提到鴻鈞,昊天果然不再多言,羞澀的笑了笑,主動在前領路,帶著商錢穿過一片殿宇,來到后院之中。
后院乃是一片荷塘,荷塘中各色蓮花正開的茂盛,清風拂過微微帶出一縷清爽的蓮香,鴻鈞正端坐在荷塘之中的石亭里垂目下棋,一手持黑子一手持白子。
商錢屏息凝氣,躡手躡腳走到鴻鈞對面安靜坐下,生怕打擾了鴻鈞的思路。
“好了。”片刻后,鴻鈞落下一子,面上露出輕松的淡淡笑顏。
商錢立刻出聲夸贊“師祖的棋藝真是了不得啊,步步珠璣,比如這最后一步下的可謂是精妙”
這棋盤上的棋子,黑子白子各自相連,其中五顆白字斜斜連成一條直線,怎么看都像是五子棋啊。商錢定睛細看,絞盡腦汁試圖看出些這是一盤關乎洪荒大勢的險惡棋局的證據,這可是天道代言人道祖鴻鈞下的棋,怎么可能是單純的五子棋呢,其中肯定有深厚的用意。
鴻鈞微微挪揄笑道“你竟然能從五子棋中看出步步珠璣來”
拍馬屁拍錯了,這就有點尷尬了。
商錢咳嗽一聲,移開了目光,可憐兮兮看著鴻鈞“師祖,我能在紫霄宮住兩天嗎”
鴻鈞僵硬笑了笑“元始正在收拾他的弟子,你是怕他遷怒到你身上才想起來到我這里躲著吧。”
被看穿了,不過商錢也不尷尬,她撒嬌地扯著鴻鈞的衣袖,厚著臉皮干著孫女應該做的事“師祖你是知道我的,我做事一向有數,這次實在是因為闡教的師兄師弟們盛情難卻,非要把靈寶靈藥往我手里塞,我實在是拗不過他們。”
鴻鈞面無表情道“無事,元始只是因為他弟子丟了他的臉惱羞成怒罷了,牽連不到你身上。不過我這里的確有一件事,既然你今日來了也就先和你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