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可以保存很多年。”
聰明人說話不用過于明說,天元將東西收回去,看安安就想離開的樣子,緩緩道“我在這多年沒見人,你陪我說會話吧。”
啊這。
再說會話還能趕得上救甚爾嗎。
“你有事要做”
安安在腦海里問系統五條和甚爾現在怎么樣了,系統說還行,都沒死,離死應該還要一會,安安便陪天元聊了會天。
雖然比咒靈還像咒靈,但天元應該不是個壞人,如果最后其實壞的,那一定是jjxx的鍋。
說了會話,天元揮揮手,“去吧,救你的朋友。”
他這結界難得這么熱鬧。
他說完以后,往后退了退,周圍身影便消失了。
安安深呼吸一口氣,在系統的指路下往甚爾那邊去。
她還沒到天元那里的時候,五條就被甚爾捅了,甚爾以為他死了,但五條領悟了反轉術式等技能,又殺了回來。
這次甚爾沒能打過他。
所以,為什么大家都不補刀呢,如果是她,她肯定直接砍掉腦袋,捅腦子有什么用,又不是現代科學世界,一定要大卸八塊什么的才能確保死亡,但好像某位老板被砍成一千多塊都沒死。
嗯
都說臨死之前會看到走馬燈,甚爾靠坐在地上想到,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答應過她,今天會回去的。
食言了。
他自嘲的想,什么時候會在意食言這種事。
眼前的場景一幕幕閃過,從小時候有記憶開始,作為禪院家的棄子,他的日常并不算好過。
后來他脫離禪院家,行走在灰色地帶,他對咒術界的看法當然沒一兩個好的,總覺得這樣活著像行尸走肉般,偶爾會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后來遇到惠惠的生母,那是個普通人,說感情深,他也不清楚,也許是吧,但他無法放棄要做的一切。
她去世了。
也許是傷心的,究竟在傷心什么,他不想明白。
再后來又遇到津美紀的母親。
吃女人軟飯會被詬病,那又算的了什么,那是他們都不知道,吃軟飯的樂趣他們想象不到。
而這里有幾分真心真意,甚爾其實是清楚的。
說愛太膚淺,說喜歡又太平淡。
可總會有那么一個人出現,哪怕知道膚淺,你也會愛她。
情不自禁。
其實前幾天他知道了一個秘密。
禪院安,并不是那老頭的孩子。
還是老板發現的。
自從那日老板見了她以后,一直覺得不對勁,一直在思索這件事,直到前不久,老板請求他幫他從她身上拿一根頭發,他當時沒同意,拿一根頭發看起來事小,萬一要加害她怎么辦。
后來老板直說,他半信半疑,最后是自己動手的。
做了親子鑒定,才發現,她和老板才是父女。
得知真相,他那個時候心情如何,就感覺感情關都關不住,好想現在就回去抱抱她。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了。
她的命運本來就不好,再被告知父親不是親生的,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他不愿看到她有任何負面的表情,她只要開開心心成長就好,他便到現在還像是不知道一樣。
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卻還是將心底的情意壓制下來了,從前他很難想象自己會做這種事。
可是,不管如何,只要有第一次破例,就有第二次。
因為那個人,本就是例外。
走馬燈不知走了多久,最后定格在她和兩個孩子玩鬧的模樣。
是昨天。
視線逐漸模糊,他能感覺生命力的消失,在走向盡頭。
“說好的會回去呢甚爾。”
還是安全回來呢,說倒是會說,要死了吧。
安安攏了攏袖子,站在甚爾面前。
甚爾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面前是少女一如既往的溫柔神情,垂眸和他對視,橘色的眼里有光芒流動。
她不來就好了,這樣就不用目送他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