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依然沾到座椅就睡了,這回是爸爸開車的,所以后面依然只有云雀和安安,云雀拿了個小枕頭在自己腿上,把妹妹抱到座椅上躺在自己腿上,確保是她最舒服的姿勢。
沒想到,這么晚了,苑子還接到了電話。
掛完電話后,苑子臉上表情略復雜。
“怎么了”
“你知道剛剛打電話的是誰嗎。”
“誰”
“是神社那邊的人,他們竟然”和丈夫說著,苑子回頭看了看熟睡的女兒,目光一軟,“竟然說安安和稻荷神有緣,想請她學儀和,未來能在秋日祭跳求神舞。”
求神舞就是安安看到的最后一場祭祀舞,那支舞叫“儀和”。
如果安安身體是正常,哪怕比普通人身體稍微差一點,她都很開心,想都不想就同意,畢竟她有點相信這些,和神明有緣耶,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嗎。
但安安的身體,學求神舞有點為難她,所以苑子才會露出復雜神情。
“嗯還有這種事”
苑子不知道,在最后的求神舞時,那位祭司看到安安,就覺得她很適合,于是花了點心思才找到父母他們的聯系方式,所以才這么晚打電話過來。
“我沒答應,也沒拒絕。”
可以的話,她還是想問問安安的意見。
雀爸點點頭。
不過今天太晚了,小姑娘身體撐不住,回去了都沒醒過來。
翌日苑子和安安說道這個事時,安安笑著說媽媽做主就行,她是無所謂的。
苑子一時間也難以抉擇。
只不過安安第二天沒去幼兒園,阿綱真的帶了小蛋糕,因為安安不在,他跑到云雀的班級,紅著臉把小蛋糕給了云雀。
兩塊,一塊安安的,一塊云雀的。
雀哥晚上忘記帶回去了,等第二天,小蛋糕就不見了。
阿綱和安安都沒想到,秋日祭是他們小時候最后一次見面。
秋日祭過后,天氣更加涼快,因為冷,安安感冒了,本來以為只是小感冒,但遲遲不好,最后病了快一個月才見好,苑子和云雀心疼的不行,都不同意讓她再去學校。
這時間一拖,雀哥就從幼兒園畢業了,雖然他早能畢業。
他畢業之后上小學,安安也沒提過要跟他一起去玩,畢竟小學和幼兒園差別很大,她也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去小學。
云雀不在幼兒園,安安自然就沒了再去幼兒園的理由。
只不過有點遺憾,不能再去看阿綱他們了。
而阿綱也逐漸成長,漸漸忘了云雀兄妹的樣子。
安安依然沒去上學,只是平時偶爾會出去采個風,因為幾年前醫生說過,她的身體可以適當出去,苑子沒事的時候跟她一起,有事的時候就會讓人保護她。
當然,苑子不知道,她覺得特別招來的厲害女保鏢其實是安安的人,還是安安讓系統捏造的人,只聽她話的那種,像機器人一樣。
安安十歲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千璀,依然是骸哥在線,正在小巷子里和一伙人打架,都是真刀真槍的干架,安安本來準備當做看不到,但這時候骸哥突然下線,導致安安只能讓女保鏢上去救了千璀。
一問才知道,其實千璀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他小時候看起來那么小是體型就那樣,八歲才上幼兒園也是因為膽子小一直不敢去。
千氏集團過于復雜,豪門爭斗屢見不鮮,他從小不顯山不露水,隱藏自己,就是為了能活下去,誰知道還是有人看不慣他,這場有預謀的斗爭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千璀記得安安,她小時候救過自己一命,他不太記得那位妹妹的長相,但幾年后再遇,他感覺就是她。
病弱,眼里溫柔而堅強。
他這個人,并不怎么聰明,所以才選擇這種方式保護自己,他不是什么隱藏的大佬,處處忍氣吞聲,只是想好好長大而已,連這個都不行。
他真的很生氣,又難過。
雪幸之所以不放心千家的人,也有這個原因在里面,連千璀這種生父生母都在的人依然危險重重,何況是安安一個小姑娘,至于雪幸自己家里,不也是一樣的嗎。
她只放心把安安交給苑子。
“所以,你現在想怎么做呢”
安安在公園里,坐在凳子上,身前是她的畫板,畫板上畫了一半的梧桐樹,她救下千璀把人帶到這里上藥,一邊上藥一邊聽千璀哭唧唧的說,她頭疼的不行。
千璀的哭聲一如既往的,能讓人心底都煩躁起來。
“我本來都不打算跟他們爭的,我只想好好活著,可是他們還不放過我”
他就是個沒什么理想想要混吃等死的人,干嘛老是針對他。
這還得提到他母親,他母親的家族也是個大家族,他說不爭,誰能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