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遙知伸手扶額,開始覺得愈發頭疼,“你以我的名義收購公司做什么”
恭沉突然沉默了幾秒。
幾秒后,他薄唇微掀,緩緩道“我已經沒時間了反正這些錢我以后也花不了了,不如留給你。”
以后恭沉所能呆的地方只有瘋人院,瘋人院里,四面都是高高的白墻,除了宛如囚牢一般的病房之外,哪里也去不了。
瘋人院里,不論住進去的aha在以前的地位到底有多么高,多么的矚目,但一旦住進去之后,以前的榮耀和光輝全都會變成過往云煙,錢財和地位也再不復。
恭沉話還沒說完。
“我還有一些其他的資產也想給你,但是必須得需要你的親筆簽名”恭沉小聲說,“但是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要”
聞聲,蒲遙知啞然,噎住。
此刻,恭沉就像是在說著自己的遺言。
雖然三個月后并不是他的死亡之日,但卻也基本上差不多了。
變成一個毫無理智,無法正常思考的瘋子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恭沉低聲說罷,想起什么,話題突然一轉“你餓了嗎我買了粥。”
恭沉一邊說著,一邊不自然的將手給背到了身后。
蒲遙知無聲的看了眼。
恭沉轉身,將客廳內的粥和幾個白色小噴劑一起拎進了臥室,輕輕的擱在了一旁的床頭柜上。
“粥還是溫的,你及時吃。”
“另外我還讓人買了信息素噴劑我想你應該會用的上。”恭沉局促的說,對著蒲遙知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床頭柜上我留了電話,如果你待會有事情還要吩咐我做,你就給我打電話。如果沒有那你就把這張紙條扔進垃圾桶就行。”
恭沉絮絮叨叨。
“還有公司里我已經幫你請了病假,你可以在家安心的休息。”
說完這些,恭沉俯身拿起蒲遙知擱置在床頭柜上的玻璃水杯,接著轉身為蒲遙知又去客廳倒了一杯涼水。
端著水杯再次回到臥室,恭沉動作小心的將水杯放下。
做完這些,恭沉這才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恭沉輕手輕腳的退出臥室,帶上房門,離開了蒲遙知的屋子。
屋內再次恢復沉寂。
恭沉離開,蒲遙知目視著床邊的粥和信息素消除噴劑沉默許久。
恭沉的手剛才閃躲的很快,以為他看不見,而殊不知,他早就看見了恭沉手指上的割痕。
割痕的位置,顯然是廚藝新人在進入廚房的時候,在手指上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蒲遙知默然不語的看了眼粥和信息素消除噴劑的方向,而后安靜的收回了視線。
半小時后,吊針上的掛瓶已空,蒲遙知體內的溫度似乎也跟著隱約的下降了一些。
他將手背上的針頭拔掉,而后慢慢的從床上爬起身,離開臥室走向廚房。
廚房內干干凈凈,沒有一點灰塵。
看著就像是沒用過一樣。
然而他仔細的看了一圈,還是在灶臺上,看到了一點粥被燒糊過的痕跡。
從廚房再次回到臥房,蒲遙知站在床邊,垂眼看向床頭柜上的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清雋有力。
如今恭沉所做的一切都叫他的心情無比復雜。
恭沉真的就有如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的確不像以前那般再看著讓人那么討厭。
但他依舊不想和aha扯上半分關系。
過去的教訓太過深刻,他不想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