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者早已收回了視線。
好像對他壓根沒有興趣。
他不信蒲遙知沒有認出他。
時隔六年,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模樣,他不相信蒲遙知會忘記他。
忘記他的模樣。
忘記高中那遭受了整整三年的霸凌,不堪回首的黑暗過去。
忘記九年前因為誤會,他帶著厭惡鄙夷的眼神,口不擇言的在校醫室內說他惡心的情景。
他不信他忘了他。
或許,蒲遙知只是在偽裝罷了。
故意裝出一副不認識他的模樣。
興許是因為身份的懸殊,恥于相認。
又或者
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此刻,因為蒲遙知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模樣,恭沉不禁愈發的心浮氣躁。
恭沉耐心的等了會,沒等到蒲遙知的反應,倒是等來了保衛。
沒料到恭沉突然會在這個時候來到公司,八名安保人員驚慌失措,連忙上前,準備將蒲遙知和楚沈路二人給趕出一樓大廳。
見狀,恭沉皺眉,冷聲命令道“不必驅趕了,退下。”
幾名安保人員一怔,應了聲是,慢慢退下。
安保退下,恭沉站在原地,頭也不回,對著前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向身后的一名秘書再次命令道“問問,這兩人到公司來的目的。”
事實上,恭沉分明可以直接去問這會攔在他面前的楚沈路。
直接問楚沈路本人,甚至還更加省事。
但恭沉此刻沒心情,也壓根不想和眼前這個礙眼的aha說上半句話。
此刻他本就心情不濟,要是再和眼前這個礙眼的aha搭腔,恭沉相信,到時候他的心情,定然會惡劣到一個更加無法言喻的程度。
恭沉話落,秘書應了聲是。
秘書低頭應是,旋即轉身,朝前臺的方向走去。
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
秘書去而復返。
aha秘書身形筆直的站在恭沉的身后,聲音畢恭畢敬道“據前臺所稱,這二位先生是前來公司談合作的,但是,卻并沒有預約。”
僅僅一句,恭沉就瞬間摸清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和之前那些想要與明淵集團合作的不知名的末流小公司一樣。
拎著一個公文包,帶著合同與公司資料,還有一張堪比城墻厚的臉皮,沒有任何預約,就想要見明淵集團的高層。
換作以往,這樣的人,定然會被馬上逐出公司,并且永遠登上明淵集團的黑名單。
但是這回
和以往的情形不太一樣。
恭沉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時間不夠了。
股東已經陸續到會議廳了,他這會得趕去會議廳開會。
恭沉“讓他們在大廳等著。”
恭沉說完,抬腳就走。
他還有會議要開。
一名秘書應了聲是,轉身前往前臺處,立即盡職盡責的同幾名oga前臺轉達恭沉剛剛下達的命令。
另一名秘書則拎著公文包,大踏步地跟上恭沉,一同乘上了董事長專用電梯。
恭沉與秘書一齊離去之后,過了片刻,一樓大廳內的那股壓迫感十足的紅酒信息素,這才跟著逐漸的散去。
楚沈路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一時間沒能緩過神來。
不是。
他真的就這樣成功了
他竟然成功了
楚沈路心下錯愕,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的表情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