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是這樣啊。
他沒再說話,轉身,慢騰騰的走進了浴室。
浴室內,冰涼的液體淋在了他的頭頂之上,順著他的肩膀滑落。
他一動不動。
他直勾勾的注視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瓷面,臉上早已沒了任何笑容。
冷水澆在頭頂之上,冰涼的水溫讓他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清醒。
他將所有的情緒剝離,開始審視這一切從頭到尾是怎么發生的。
而當所有的情緒剝離之后,他突然回憶起了,懷詩在與他絕交之前的一系列反常舉動。
仔細的回憶了一番之后,他忽然被點醒。
不。
他不是沒有在瓶子里下藥。
他下過。
他將懷詩嘴里所謂的酥糖,下在了懷詩的玻璃瓶里。
所以那個酥糖就是所謂的nv1。
而標簽,也被懷詩給偷偷的換過了。
懷詩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不明白。
他和他似乎沒有深仇大恨。
還是說
懷詩其實是一個oga,就像之前那些故意裝成beta來接近他的oga一樣,他所謂的來與他交朋友,也不過只是為了接近恭沉這個頂級aha罷了。
而懷詩,則是偽裝的更深一些。
半小時后。
蒲遙知安靜的洗完了澡,換上了衣服,然后來到了客廳。
他眼簾低垂,聲音細微“媽媽,我洗完了”
蒲母伸手偷偷的擦了下眼淚,從客廳的沙發上站起身。
“走。”
他安靜地跟上。
蒲母自然不知道恭家在哪。
但恭家旗下所屬的醫院,卻是在網上一查便知。
蒲母乘車帶著他來到了s市最大的那家醫院的大門前。
醫院大門口,人來人往。
蒲母帶著他在醫院大門前站定。
她抬頭,朝高層的方向看了眼。
接著,她微微的閉上了眼。
蒲母聲音沉痛“跪下來。”
蒲遙知一怔,回頭。
蒲母再次重復“跪聽到沒難道你想要被退學嗎”
他明白了。
他眼神黯淡,慢慢地跪下。
一個表情沉痛的beta母親帶著一個beta少年在s市最大的醫院大門前跪下,這副矚目的情景,讓周圍經過的路人不由得紛紛為之側目。
很快,好奇的前來圍觀的路人在醫院門口聚成了一團。
他們圍著蒲母和蒲遙知,指指點點。
“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
“干嘛在醫院門口下跪啊”
“他們不覺得丟人嗎”
“我都覺得丟人。”
蒲遙知靜靜地跪著,周圍的一切聲音,一切的景象,好似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在他跪下的一剎那,他的天真、開朗、自尊、善良、熱情跟著一塊消失殆盡。
他的心下,現在只剩下了空洞和冰冷,以及無盡的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