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宣誓之后,他們交換婚戒。
顧濛微微抿唇,眼前的鐘沉憬英眉墨眸,她看不出他的情緒,依舊如幽深的潭水那般波瀾不驚。
沒有那么深的愛意,但他們的婚姻不可避免。
***
巴黎文華東方酒店內,宴廳座無虛席,顧濛身著一襲旗袍式禮服,跟隨鐘先生與各位賓客問好敬酒。
鐘家人顧濛見得少,除了已故的鐘老爺子,鮮少再有其他人。
不過顧濛知道鐘先生有兩位同父異母的兄長,但長兄在七年前因身患重癥離世。
二哥比鐘先生年長十六歲,戴著金絲眼鏡,溫文爾雅,是名資歷深厚的醫生。
因此鐘家的企業如今由鐘先生執掌,在家族中他是輩分高,底下還有幾個和顧濛同齡的侄兒。
顧濛搖身一變就成了叔母,突然就有了當長輩的感覺,挺微妙的。
她奇奇怪怪地想到,以后是不是還得發壓歲錢
除此之外,顧濛沒見過鐘先生的母親,聽聞在鐘老爺子尚在人世時就已改嫁。
鐘先生和母親的感情不深,且大多時候她都在國外,有自己的生活。
這次婚禮,顧濛第一次見到這位婆婆,身穿墨綠色禮裙,氣質極佳,只見靜靜站在宴廳中都能十分搶眼。
雖然年至五十,但皮膚保養得很好,見不到多少老態,她眉宇間隱隱帶著些許清傲,和鐘先生給人的氣質很相似,不茍言笑。
這位婆婆也的確是這樣的人,她端著香檳,將顧濛上下打量一番,淡淡道“是個好孩子。”
顧濛禮貌的笑笑,同這位婆婆喝了杯酒,她言語不多,僅僅只有幾句寒暄。
鐘先生和她真的很像,兩個人交談起來不像母子,像各取所需的商業伙伴,過于理性。
等二人背過身離開,顧濛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鐘先生的衣袖,細語問“鐘先生的媽媽叫什么呢”
顧濛雙眸帶著幾許水氣,不知是妝容還是酒水的原因,面容微紅。
鐘沉憬看著她沉頓片刻,用手指捏了捏顧濛的臉頰,語氣平淡道“你可以叫她孟宛若女士。”
顧濛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有什么不對,只是低首念著婆婆的名字。
夜幕低垂,巴黎的夜景燈火璀璨,彰顯著這個城市的浪漫與夢幻。
宴會持續到晚上的11點才結束,顧濛有些不勝酒力,早早就表露了醉意,在學校時她很少喝酒的。
好在鐘先生提前讓她回酒店套房休息,顧濛在服務生的領路下,進了房間。
酒店的皇家套房很寬敞,裝潢有著濃濃的摩登簡約氣息,且配有露天陽臺,從陽臺處看去,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不過現在顧濛沒有賞景的心思,將高跟鞋踢掉后,赤腳走入浴室把浴缸水打開。
以后她一定好好練酒量,再也不拖鐘先生后退,今天有好幾次都是他為她擋酒。
想罷,顧濛將脫下的旗袍禮服扔在床上,安心地躺入浴缸中,溫熱的水讓人感到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