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齡有了練兵要務在身,暫時歇了收拾章叁的心。接下來幾天,定安城一片祥和,平靜非常。
獻王的人馬融入到偌大的城市中,如滴水入海,毫無蹤影,章叁找到獻王人馬說合作,又幫著獻王人馬同洪玟合作,此事傳到洪璋耳中后,滴水變成了滾油。
定安城內風平浪靜,不代表洪家內部也一樣太平,自從廢太子一家三口被人秘密刺殺,洪津就真的病倒了。
他將廢太子之子看做洪家日后飛黃騰達的路徑,現在他寄予厚望的人全死了,他沒直接被氣死就不錯了。
因為洪津病重,洪璋好幾日沒理會曾找上門來的獻王人馬,誰知道再次聽到對方的消息時,對方竟然和他哥哥混在一起了。
還有那個該死的章強
“父親,現在要怎么辦大兄如果知道了齊家的事,可能會為了齊家做出沖動之舉。”
洪璋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至少表面上看,他不知道。
洪津虛弱的斜靠在榻上,微風拂面,帶走悶熱,他擺擺手,讓洪璋給他倒杯水來。
洪璋連忙動身,恭敬奉上一杯茶,洪津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后說道“你覺得,而今天下,誰有可能登上高位。”
“齊王與獻王”洪璋說到這兒,腦海中突然出現另一個人,他忍了又忍,最后還是說出來了,“還有定安公主。”
“哦定安公主。”洪津眉頭一跳,他坐起身,眼中一片冷漠,“你真覺得,一個女子,也可稱帝”
“自古以來,確實無有先例,但定安公主其人心機深沉,如藏于暗中的蟒蛇,她不會甘于屈居人下。”
“難得你對人評價如此之高。”洪津沒見過沈羅玨,他對沈羅玨的所有印象都來源于他人之口,“更為少見的是,你與大郎所想一致。”
“大兄也覺得定安公主并非凡品”洪璋略為吃驚,他和洪玟很少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是啊,不過他沒你那么敢想,看來你在定安公主那兒住下的這些日子,倒是對她有了頗多了解。我聽從紫羅縣過來的行商們說,紫羅縣今非昔比,已經變得十分繁華,那里的布匹琉璃,品質極高,供不應求啊。”
“朱瑤彧善于政事,或許是她的功勞,她曾經是紫羅縣的縣令。”洪璋不覺得紫羅縣變好是沈羅玨的功勞,作為上位者,其實他們只對上負責,對下真正干活的,還是要看當地的官員,“可惜了,當年朱瑤彧在定安求學時,洪家與她并不親近。”
本以為太子和朱氏女成親,就代表以后朱家會站在太子一方,洪家只需要老老實實坐等太子登基便是,誰知道一朝太子失勢,一切都變了。
“就算洪家與她親近,難道你還能讓她去當縣令嗎定安公主長于深宮,可這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決心,卻不像是深宮能培養出來的。”
洪津曾經教過許多學生,他深知一個人日后的言行會受到幼年影響,幼年受到怎樣的教育,長大后就會成為怎樣的人。
就像太子,天性溫和,但他生下來所有人就教導他如何成為一個帝王,所以他即使性子再優柔寡斷,也不失帝王心性,有再拼一次的心氣。
但是定安公主,一個深宮長大的公主,怎么會有這樣的心性呢
“殺親兄,善用人,或許,這天下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天才。”
洪璋聽了洪津的話,先是一懵,隨后恍然大悟,瞬間后背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