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薛家沒有洪家那樣對更上一層樓的瘋魔,尤其是薛家的家主薛老將軍,他比洪津要清醒多了,他深知在莊朝,皇權正在日復一日的強盛,士族正在衰弱。
所以想讓家族長盛不衰,絕對不能將寶壓在皇室身上,整個薛家除了薛直,沒有一個薛家嫡系在安寧任職,便可看出薛老將軍的打算。
他不會放開薛家手中的兵權。
他將薛滿堂接到邊關,一點點培養起來,除了薛滿堂自身天賦異稟外,也是因為他想用薛滿堂的女兒身試探莊帝的態度。
薛滿堂回到安寧后,說要進入玄甲衛,莊帝很快就同意了,薛老將軍在那個時候就意識到,莊帝對世家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境地。
他通知所有薛家人,最好是遠離皇室爭斗,不要與齊王有太多糾葛,只要薛家不犯大錯,莊帝就不可能動他們,就像當初太子謀反,莊帝也沒敢直接動洪家一樣。
如果薛家自己做錯了,讓莊帝拿到把柄,那莊帝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薛林知道一切,卻還是摻和進來了,他想走得更遠,沒想到這一把,拼錯了。
他一直想著,直至第二日天亮,他請求見齊王一面。
齊王還真見了他,不僅如此,薛林還在齊王府見到了另一個他萬萬沒想到的人。
看著那個坐在上位,衣著華麗雍容的女子,薛林頹然跪地,“標下見過貴妃。”
“族兄何必多禮,你我兄妹,如今能見一面實屬不易,快快起來吧。”貴妃嘆口氣,給齊王一個眼神,讓齊王快把薛林扶起來。
薛林在貴妃的注視下,像是老了十歲,背不自覺的佝僂著,齊王將他扶起后,他又是一拜,“是標下之錯,標下無能,惹貴妃受連累。”
“族兄,你我自小一同長大,你是何人,我最清楚,要說無能,薛家無能者比比皆是,不可能有堂兄之位。此事,并非堂兄之過,是昂兒無能,叫你們這些長輩憂心。”貴妃嘆口氣,瞪了眼一旁的齊王。
齊王面上認錯,馬上低頭,沉默不語。
薛林見此,眼眶一熱,“貴妃言重了,齊王禮賢下士的賢德之名,安寧誰人不知即使沒有這份軍功,齊王日后也必定不凡,貴妃莫要責怪齊王。”
貴妃聞言又是幽幽一嘆,“如今,也就是族兄你還對我說句實話,阿彩那孩子,自打她出京,我便與她斷了聯系,還有定安,她這是怨我當初在護國寺上的事啊。”
“定安公主是您的女兒,滿堂娘子是我薛家娘子,不管有什么事,打斷骨頭連著筋,她們不可能怨恨于您。”薛林連忙勸說,不希望貴妃憂心。
貴妃冷笑一聲,搖了搖頭,“阿彩自小同她祖父在邊關長大,這邊關長大的人,心比狼還狠,我們這些長輩,于她而言只有生恩,養恩甚少,她如何會與我打斷骨頭連著筋至于定安,族兄,她的生母乃是朱氏女,朱蓉兒當年便與我多有仇怨,她的女兒,真能心甘情愿喚我一聲阿娘嗎”
沈羅玨報給莊帝的戰報里,一切看似都是巧合,但貴妃不覺得這世上會有那么巧的事。
亂賊怎么就突然棄城往紫羅縣去了呢薛滿堂就遇上了饑腸轆轆的亂賊,還天黑襲營,讓亂賊無反抗之力,輕松殺了方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