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好笑,我在貴妃膝下,貴妃視我如己出,我有什么委屈的,再說皇宮是我家,我在家中平安長大,不是很正常嗎難道還有人要在我家殺我不成”貴妃都不敢在皇宮下手動原主,到錦虞口中,好似錦虞為原主擋了不少明刀暗箭,這功勞撈的也忒容易了。
錦虞沒想到沈羅玨竟然說話這么不饒人,一個點一個點的反駁她的話,而且理由冠冕堂皇,沒有一絲破綻,就是內容和現實不同。
沈羅玨顯然不想聽場面話,錦虞一咬牙,苦口婆心的說道“公主有所不知,貴妃面熱心冷,與朱妃素有嫌隙,她對您絕對是不安好心,您自小到大受了許多委屈,您寬宏大量記不得了,婢子卻記得清清楚楚貴妃實在不是個好人,公主莫要因為她對您有些許養恩,便被她蒙騙啊”
聽雪聽著錦虞這話,沒控制住,露出個不敢相信的表情來,她有些懷疑錦虞不是來當細作的,她就是來投敵的。
真是將貴妃多年來的遮羞布扒的干干凈凈。
沈羅玨不禁感嘆錦虞的專業性,看看這細作,為了取得敵人信任,完全是把主人給賣了。
“你說的是真的貴妃與我阿娘有仇怨可我聽宮里人說,她們一同入宮,關系極好,故而我阿娘去世后,陛下才會將我記在貴妃名下。”
沈羅玨佯裝震驚,她緊盯錦虞表情,錦虞似乎有些猶豫,隨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咬牙說道“婢子所言句句屬實,陛下當年鐘情朱妃,許諾不管朱妃生下公主還是皇子,都會封她做貴妃,當時還是昭儀的貴妃不忿,得知朱妃有孕后,便設計陷害朱妃,引得朱妃與陛下反目。”
她故意將話題圈在后宮宮斗上,但當年情況,比她說的復雜許多。
沈羅玨對錦虞的話半信半疑,之后她裝作很震驚的樣子,打發錦虞離開了。
等聽雪送錦虞回來,她給聽雪下了個新命令,“你傳信給瑤彧和阿彩,讓她們去查查十六年前,朱、薛兩家在朝中的勢力更迭,再讓瑤彧查查,我阿娘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本來覺得當年的事不急于一時,反正對現在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剛剛錦虞的話讓她察覺不尋常。
莊帝與朱妃的感情,竟能讓一個宮女時隔十六年后,說出“鐘情”二字。
聯想到洗塵宴上莊帝的反應,和洗塵宴后貴賢二妃的反應,沈羅玨覺得這里面有她能利用的東西。
莊帝對她的親昵,選她去定安的決定,所有答案,或許都在十六年前。
貴妃是貴賢淑德四妃之首,僅次于皇后的存在,沈羅玨知道當時洪家嫡女為后,想必四家從龍之功利益分配很是不均,薛嫻身為薛家嫡女,最初嫁給莊帝的原因是表示薛家對莊帝奪嫡的支持,后來再起爭奪,多半是給薛家爭奪更多在陛下心中的話語權。
沈羅玨記得,有不少人說過,朱妃當年入宮,是陛下看在朱家與朱尚書令的面子,可十六年前,朱家強大,朱尚書令卻不一定有現在的地位。
況且朱家不止一個庶女,為什么偏偏是朱蓉兒
在沈羅玨這個外人看來,其中的關系不知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世上唯有朱家人自己清楚。
朱瑤彧和薛滿堂在宮外有了新任務,薛滿堂查東西很好查,只需要打聽一下十六年前的事便可。
朱瑤彧就麻煩了些,主要是沈羅玨想知道當年朱妃究竟是怎么死的,這件事,只有問她父親,才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