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內都是皇帝的人,禁軍。
而朱家現在和他走的近,禁軍又有他原本的勢力,兩者不管哪個被莊帝抓住把柄,都會令他元氣大傷。
至于莊帝真的將刺客抓到,甚至為他報仇這個可能,齊王想都沒想過。他可太清楚莊帝的性格了,莊帝知道行宮有刺客,第一反應就是喚來人保護他,而不是去關心遇刺的兒子情況如何。
本來他周邊的防衛就不夠強,讓刺客找到了空子,人要是又被莊帝調走,下次他就死定了。
齊王倒了生死關頭,腦子倒是很清楚,他見嚴蒙已經明白,不再想喊后,松開了捂嚴蒙的手,向后蹭了蹭,將自己放進陰影里。
“你,去熄了燈。”
只要燈滅了,外面的此刻就看不到他了,既然對方選擇用弩箭,說明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對方不敢進宮室。
嚴蒙小聲的應了聲,哆嗦著身體爬起來,一步步走到燭火旁,他能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他,那道視線滿是殺意。
他好像已經聽到了弩上箭的聲音,因為過度緊張,豆大的汗滴順著他的額角落入衣襟內,帶來兩頰刺骨的冰涼。
還好,躲藏在暗中的人,直到嚴蒙將宮燈熄滅,也沒有再射出第二箭。
齊王松了口氣,他想現在就出去看看,又怕外面還有刺客守著,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是等到天明。
可他又不放心,干脆吩咐嚴蒙,出去喊人過來,誰都不許點燈,就守在外面。
用人再給他造一堵墻出來,他就不信了,這還能出事。
他還特意叮囑嚴蒙,一定要讓禁軍小心行事,千萬不能驚擾莊帝。
他讓嚴蒙跟禁軍副統領錢桂說,他被刺客行刺了,必須帶齊武器過來。
齊王想,他為了保住朱家和禁軍,可真是受了委屈,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希望朱家以后能識相點,不要和他那個廢物弟弟牽扯到一起去。
想到廢物弟弟,齊王想起一件事來。
他想讓嚴蒙把箭矢拿過來給他看看,誰知道嚴蒙已經動作迅速的走出屋子去叫人了,齊王雙目已經適應了黑暗,他干脆自己蹲著身子,快速的將凳子上的箭拔了出來。
看不見上面的圖案,但他能摸到,在箭矢尾部,他摸到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手上摸著,齊王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圖案的大致形狀,最后恨的一咬牙。
是玄甲衛的標識
他就說嘛,行宮內戒備森嚴,刺客就算人能混進來,武器也不可能混進來,這武器一定是行宮內的,而各宮的箭矢都有自己的標識,且看管周密,不可能是宮內的武器。
果然,是宮外的,而且還是玄甲衛的。
一說到玄甲衛,齊王腦海中只有一個人選獻王沈曦
他這個好弟弟,看來如今是真的容不下他了,已經開始對他下手了
齊王恨得牙癢癢,他就等著第二天拿著證據,找幕僚商量如何“回報”獻王。
他不知道的是,行宮的人打開武器庫拿武器時,嚴蒙悄悄藏起了一支箭,隨后將箭矢扔到了宮墻旁的池塘中。
每個人的武器都有特殊編號,而且每天射出去的箭矢都會被人找回來,還能用的就放入武器庫,不能用的就算作毀壞,早晚各一次統計,登錄在冊,管理極為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