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不能,沈羅玨已經走入了朝堂,得到了莊帝的偏愛,她甚至是莊帝最為信任的后宮之人,只有她能與莊帝其他心腹一起,商議齊王一事。
貴妃深吸口氣,她其實剛入莊帝后宅的時候,也有過一陣伏低做小,多年養尊處優的高位生活,并沒有讓她完全喪失理智。
她擠出一抹“慈祥”的笑,順著沈羅玨的話說,“定安,你確實一向赤誠,是我最疼愛的公主,你二兄還在的時候,也最疼你,現在你二兄在牢中受苦,阿娘心中實在難受,若是你二兄能出來,日后你我娘倆還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若是他出不來,你我落到獻王手中,怕是結局難料啊。”
她說的話里,沒有幾句是真的。
可沈羅玨聽了卻笑的很開心,因為這是她想聽的話。
她就喜歡敵人在她面前裝模作樣,費盡千般心思,討好她的模樣。
“阿娘說的是,其實我一直在父親面前,為二兄說話,可獨我一人,實在孤木難支,若是外祖家能為二兄美言兩句,想必看在薛家守邊有功的份上,父親會網開一面。”
薛家。
薛嫻恨的咬緊了后槽牙,熾烈的恨意幾乎要讓她整個人邁入瘋狂。
她為了薛家,付出了多少
因為薛家的利益,她不得不拋棄少年時的心動,以嫡女的身份,成為一個王爺的妾室。因為薛家的利益,她揮刀向自己曾經的好友,在后宅害死了無數人。
她一心一意的養著廢物兒子,天天和一個不信任她的丈夫虛與委蛇,如今還要受到仇人女兒的威脅這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都是為了家族
可薛家是如何對她的她孤立無援的時候,薛家拋棄了她。
她的兒子,她翻身唯一的籌碼在獄中出不來,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和皇后一樣,成為這場奪嫡之戰里可憐的敗者
“薛家不管不顧也就罷了,阿娘總不能置二兄于不顧吧現在想要救二兄,唯一的法子,就是讓我能擁有堪比薛家的能力。”沈羅玨帶著笑,為貴妃畫下一個大餅,“只要我能與薛家抗衡,與柳家相抗,想必父親會重新考慮我的提議,放二兄出大理寺,讓阿娘與二兄,母子團圓。”
薛嫻知道沈羅玨說的有理,她知道沈羅玨想要奪位,但前面還有個獻王呢,如果她倒了,對沈羅玨來說,沒有什么好處。
她怎么也想不到,沈羅玨打算直接跳過獻王了。
“定安,你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對嗎”
“當然,阿娘放心,女兒絕對不會食言。”
至于到時候齊王還是不是齊王,母子二人在陽間團聚還是陰間團聚,沈羅玨就不能保證了。
薛嫻信了,她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信了。
于是薛嫻叫來了錢桂,將宮中禁軍的力量介紹給了沈羅玨。
她沒有強制要求錢桂一定要聽從沈羅玨的話,她只是將齊王的人脈,展露給沈羅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