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得諸位卿家之言,甚感欣慰,若我大莊均是同諸位一般一心向國,何愁王朝不興既然諸位如此重視科舉,不如日后入朝為官者,均經科舉統考吧,朝廷經由科舉選士,只看個人學識能力,不看他姓甚名誰,諸位覺得如何”
沈羅玨覺得他們煩,別盯著小問題吵了,不如看看大問題啊
沈羅玨這么一說,吵得正歡的幾個大臣互相對視幾眼,紛紛抬手告罪,沒了吵鬧的心思。
新皇實在是太過不按常理出牌,大莊就像是一棟房子,他們都是修繕房子的工人,他們明明是在吵要不要在墻上開個窗戶,結果沈羅玨拎著錘子過來,說大家別吵了,干脆把墻砸了吧。
不用想開窗戶的事了,想想怎么保住墻吧。
柳笀垂下頭,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幾位尚書,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走神。
尚書令那個老家伙就不用看了,自打沈羅玨上位,不管沈羅玨說什么,尚書令都是,容后再議或者完全贊同。
要讓他發表下自己的看法,朱尚書令就說年紀大了,腦子沒有年輕人靈活,不說話。
明明才過五十的年紀,混像七八十了。
柳笀看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定在剛正不阿的薛御史身上。
他等待薛直說話,不少人也在看薛直,莊帝在位時,薛直是世家沖鋒陷陣的一把雙面刀,莊帝用他刺世家,世家用他反駁陛下。
他行事作風不管不顧,多年以來,朝中樹敵無數,不少人都想著等新皇登基,薛直怕是小命難保,肯定被拉出來給新皇立威。
誰知道薛直運氣好的不行,唯一的女兒直接成了新皇的心腹,看在薛滿堂的面子上,新皇短時間內都不會管他。
看他活得好好的,許多人恨的咬牙切齒。
現在好了,新皇要改制,滿朝文武誰不知薛直最是守舊,他們不出面,薛直肯定也會將新皇的決定駁回。
等了又等,薛直一直眼觀鼻鼻觀心,愣是沒有動靜。
站在薛直身旁的禮部尚書洪雋垂下頭顱壓低聲音,嘴部不動發出細小的聲音,“陛下此舉是要改制,老祖宗定下的規矩,豈能因為陛下一時氣憤,隨意更改”
薛直聽了這話,捧著象牙笏的雙手一動不動,要不是地方不對,他都要閉目養神了,他一絲出頭的想法都沒有。
洪雋氣的嘴角微抽,他能想象到年輕的女帝臉上的表情,一定充滿諷刺與不屑。
因為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與她為敵。
他們還記得皇城內的廝殺,據說皇室血脈的鮮血將宮城內的青石板地染紅一片,宮人數日沖刷,結了一層厚冰后又鏟走,那冰都是紅的
若不是彼時為冬季,天潢貴胄們的尸體怕是都要發臭了,畢竟皇陵一時也容不下那么多皇室的棺材。
等了半天,沒人跳出來說反對,沈羅玨詫異的抬了下眉梢,再大的動作她也做不了,她的目光掃視官員,發現官員們低頭站著的樣子,像是一群鵪鶉。
沈羅玨又問一遍,“諸位覺得,科舉取士,如何”
百官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生怕他們拒絕,沈羅玨干脆就把房拆了,給他們安個罪名,拉出去砍了。
他們覺得沈羅玨能干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