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這么熱鬧,還是在上次。
沈羅玨以為經歷過二月后,短時間內她不會再受罪,沒想到才過兩個月,她又來一次。
因為有上一次的經驗,所以這次路兩邊的百姓情緒更飽滿,知道新皇愛民,喜歡熱鬧,故而并不拘束,膽子大的少女還往車輿上扔繡好的荷包,不過大多數都打在了禁軍的盾上。
知道是百姓的心意,但這心意沈羅玨不能要,萬一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扔石子火暗器,傷到沈羅玨怎么辦
皇帝遇刺,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大家都不敢放松警惕,全場最放松的,就屬這些百姓了。
越靠近西城門,周遭百姓越少,官員及家眷占據了兩側的位置,還有玄甲衛與使臣。
禮部按照沈羅玨的意思,特意將瓦勒塔部的位置安排在距離城門最近的位置,等到時候,瓦勒塔部的胡狄可以跟隨沈羅玨登上城樓,親眼看見沈羅玨封賞讓瓦勒塔部大敗的仇敵踏風軍。
沈羅玨下車時,特意看了眼瓦勒塔部的使團,為首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左右,鷹眼勾鼻,眼窩深邃,五官立體,雖然頭發和眼睛都是黑色,但和大莊人長得不太一樣,即便唇角帶笑,也讓人覺得很危險。
這應該就是胡狄,瓦勒塔部的小王子。
那個名字和周溶月綁定的男人,除了一張好皮囊,沈羅玨沒看出有什么厲害之處。
不過年紀輕輕,倒是挺能裝,同樣是參加封賞儀式,其他瓦勒塔部的使者臉都黑了,他還能笑出來,看著一點兒都不介意。
看了對方兩眼,沈羅玨就移開了視線,沒什么興趣,反正對方大概率是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登城樓的時候,沈羅玨想起了瓦勒塔部的地圖,那張地圖還是在直播間觀眾的提醒下繪制完成的。
大莊對瓦勒塔部的了解并不多,地圖也只有接壤的地方比較詳細,其余地方有大片空白。
瓦勒塔部的領地分成兩部分,與大莊接壤的那一半是沙漠,大部分領地是漫無邊際的草原。
他們的牛羊馬都是在草原上養著,瓦勒塔部人也生活在那邊,因為沙漠里實在是沒有吃的,子民活不下去。
但是草原上的生活也很困難,瓦勒塔部人不會種地,即使種地,產量也很低,他們的晝夜溫差太大,種子有時候種下去,一晚上就凍死在地里了。
因此每到了冬季,瓦勒塔部就會集結大量的青壯年,讓他們做兵,去搶奪大莊邊塞的城池,即使進不去城,也能搶一搶附近的村莊,搶到就有糧食過年活下去。
說白了,大部分瓦勒塔部人的行為只是為了生存,是生存的環境過于惡劣,讓他們選擇揮刀向他人。
沈羅玨知道,但她無法容忍。
窮山惡水多刁民,人如果沒有道德的約束,就是沒有下限的畜生,當他們吃人的那一刻,就不能算作人了。
城樓之下,早就站好了數萬士兵,鐘婉寧騎著高頭大馬在最前方,赤紅色的駿馬上,她穿戴一身銀甲,手中持青色長木倉,旌旗獵獵,上繡有一個“鐘”字,萬人列陣并無嘈雜亂聲,就像是城樓下站著的不是萬人,而是擺放著數萬石頭。
沈羅玨目之所及處,均是披甲士兵,肅殺之氣盤旋上空,震得瓦勒塔部人臉色蒼白。
“陛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