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肯定不會因前路艱難,而退縮,甚至愿意折下風骨,違背內心所愿。
秦九齡之后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離開教坊時,沉默的掏錢,來教坊聽何璇彈兩首曲子,花了秦九齡大半個月的俸祿。
這還是現在教坊人煙稀少,同時何璇已經不是名姬,而是一位教習,若是教坊人多時點一位名姬,頃刻之間便能讓一位寒門出身的朝中清官散盡家財。
由此可見,楊運當年說是寒門出身,實則家中很是有底蘊,至少在錢財上沒有虧待過他。
怪不得后來楊運根本無力反抗家族,他與家族本就互惠互利,只是最后還是苦了當年與楊運談婚論嫁的何璇,因為那一場無疾而終的愛,將自己困于教坊中。
秦九齡認為何璇讓她很失望,她交了錢就走了,鐘婉寧正好有了些對付母親的新想法,也隨之離開。
最后只剩下薛滿堂這個被強拉來湊熱鬧的人,還留在教坊。
何璇行禮恭送兩人后,轉身看向薛滿堂,疑惑問道“少將,不跟友人一同離開嗎”
“我特別想聽邊塞曲,你彈的曲子雖然好聽,但是少了邊塞的味道,太溫柔了。不知道教坊內可有彈邊塞曲彈得極好的大家”薛滿堂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放心,我不會賴賬的。”
何璇接過薛滿堂遞來的銀票,五十兩的銀票,夠讓一個姑娘過來彈奏一曲曲子了。
“邊塞曲彈最好的,是我教坊名姬陳琉璃,若是少將要見她,這些錢,是不夠的。”
所謂一擲千金,也就是說,想要和那些名姬見一面,是百兩紋銀起步。
薛滿堂又掏了掏,拿出另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可憐兮兮的豎起一根手指,“就一炷香,夠了嗎”
她今日出門沒帶太多銀兩,她又不能讓人回家去取,被她古板的爹知道她來教坊聽曲點花魁,怕不是要讓人打她板子。
何璇想著陳琉璃現在應該也沒事,一百兩不賺白不賺,她拿上錢,轉頭去找陳琉璃了。
陳琉璃是何璇最得意的學生,于音律一道上有自己的見解,天賦比之當初的何璇更高。
而且,這次在請愿書上簽字的人中,沒有陳琉璃。
沈羅玨也是在仔細看過后,才發現請愿書上沒有陳琉璃的。
她剛要和朱瑤彧說這事兒,一抬頭才想起來朱瑤彧入宮沒多長時間就離開了。
最近朱瑤彧公務繁忙,沒有時間和她再像除夕那天一樣,下棋消遣。
沈羅玨看了眼外面的天,發現剛過午時不久,她看了眼殿內的侍衛,秦九齡不在。
對,今天秦九齡休沐了。
好機會啊
“聽雪,去準備身百姓常服,咱們出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