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額角滑落一滴豆大的汗珠,在沈羅玨的注視下,他很快就大汗淋漓,猶如置身炎炎夏日。
沈羅玨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周恒的回答,她像是沒了耐心,拿起桌上的信封,直接扔到周恒臉上,“截殺公主,好大的膽子啊。”
周恒心里最后一絲僥幸消失,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他甚至沒有勇氣低頭看一眼地上的信,“公主,定安公主饒命,饒命啊”
“你勾結山匪截殺我的時候,怎么不記得饒命了呢”沈羅玨冷笑一聲,“我來縣衙本是想看看之前的賬簿,真是沒想到,竟然讓我看到了這東西,周恒啊周恒,朝廷對你不薄,你的榮華富貴皆由朝廷所賜,由皇室所賜,今日你能為了自身榮華截殺公主,明日有人動了你的位子,你是不是就能勾結敵寇,刺殺陛下了”
“不敢冤枉”
“說吧,何人指使你。”
沈羅玨懶得聽周恒自辯,她知道周恒沒膽子做出與山匪勾結截殺公主的事,他只是個縣令,即使紫羅縣成為她的領地,和他當縣令也沒多大沖突。
前些年紫羅縣的稅銀都正常上繳國庫,這說明周恒沒干過將稅銀全撈到自己口袋的事,那對于周恒來說,稅銀是交給國庫,還是交給公主,沒多大區別。
不是為了錢,那就是為了權。
可公主死在他的地界上,朝廷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除非有人給了他一個保證,而他很信服那個人。
周恒嘴唇微動,突然想起幕后之人,慌亂的心情一下子平穩了。
有那人在,他不會有事,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
周恒最后吐出兩字,“無人。”
沈羅玨發出一聲冷笑,沒想到周恒到現在了還抱有幻想,“你是不是覺得,你死不了”
周恒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確實這么想,而且他還在后悔,后悔自己膽小,看到沈羅玨就被嚇傻了,竟然上來就喊饒命。
一封信而已,那信上確實有他的私印,但并沒有另一個人的痕跡,這樣一封沒頭沒尾的信,交到大理寺去,也不可能有人查出背后是誰,他若一口咬定是有人盜他私印嫁禍于他,最多革職。
“把他關進大牢,什么時候他想說了,再把他放出來。”
“公主我乃朝廷命官乃紫羅縣縣令我不認罪是有人陷害于我公主”周恒大吵大鬧,很快就被上來的玄甲衛抓住,堵了嘴抬下去了。
聽了全程的朱瑤彧從后面走出,拿起地上的信,拆開將里面空白的信紙拿出,嘆了口氣,“可惜啊,沒詐出來,到底是誰,手腳這樣快,竟先一步將信燒毀。”
“手腳算不上快,不還是叫我們搶回來半張嗎”沈羅玨從一旁公文下拿出只剩半張的信紙。
上面的內容只剩幾個字了,“有常吾友與山上之人一同截殺事成之后必”
朱瑤彧真不知道該說她們運氣好還是差,運氣好在搶出來的紙上有重要信息,運氣差在不過是出來半年建個道觀,都有人視沈羅玨為生死大敵。
“周府附近有人盯著,玄甲衛剛出動,他們就動手了。”朱瑤彧仔細回想了下剛剛周恒的表現,“他應該不會說,公主有什么辦法嗎”
“表姐,我可不擅長審訊,等阿彩過來再說吧。”
“動作要快,無緣無故囚禁縣令,消息傳出去,會引來軒然大波。”
沈羅玨發現朱瑤彧說這話時滿臉緊張,好像天要塌了一樣,沈羅玨不解,“能有何波浪,大不了就是陛下喚我回宮,難道為了一個疑似刺殺皇室的縣令,陛下能褫奪我的封號嗎又或者為了一個縣令,殺了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