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巴掌懸在空中,鋼牙幾近咬碎,只能恨恨放了下來。
若非母親出現,他非要將這個嘴賤的女人牙齒打光不可。
“哎呀,月月,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見怪。”母親出來后,滿臉堆笑的道歉。
李純剛想說話,又被母親瞪了回去,一腔怒意無處發泄,只能死死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母親還沒完全恢復,別氣著她了。”農安良嘀咕了一聲。
李純會意,沒有再說話了。
只要周忠夫婦不過分,為了母親,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吞。
“哼,大的不懂事,難怪教不好小的。”
方月譏笑一聲,繼續道“周淑怡,錢該還了吧。”
周淑怡搓了搓手,面露為難,看向周忠道“大哥,不是我不想還,是現在,手頭真的緊,你看,小純就要畢業了,出來找工作,又要送這送那的,大哥你看”
周忠一擺手,沉聲道“淑怡,并非我想逼你,
我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前幾個月沒來逼你,你也知道,安安要結婚了。”
安安是周忠的兒子,叫周安,也是李純的表弟。
那個小子李純知道,不學無術的家伙,上了個野雞技工學校,把人的肚子搞大了,這是母親和他說過。
“周淑怡,你兒子找工作送禮,但我兒子也要結婚買房啊。”
方月尖聲冷笑,繼續道“你也知道你兒子還沒出社會,這么拖下去,你兒子畢業找到工作了,然后要結婚,然后要生孩子,這么拖下去,還用還嗎”
周淑怡被堵得無言以對,這話說得不無道理,可是,她現在確實沒什么錢了。
“媽,您什么時候欠他們的錢”李純輕聲問道,這幾年,兩家幾乎老死不相往來,怎么無端端的欠錢了呢。
“你現在可是城里人了,哪還管自己的老媽,你媽上次差點死了,要不是我們借點錢給她治病,她現在已經躺棺材里面了。”方月譏諷一笑,不屑瞥了眼李純。
李純內心一抽,竟然還有這種事,他平時上學,假期陪伴老道游行四方,從來沒聽說過母親住院,有可能是她故意瞞著自己了。
“不孝的東西,在城里混了幾年,連媽都不要了。”周忠在一旁冷笑一聲。
李純拳頭緊握,愧疚得無地自容。
方月屆時繼續道“周淑怡,都欠了半年了,該還了,也就八千塊而已。”
周淑怡怔了一下,遲疑道“我不是已經還了8000了么怎么還有8000”
她總共才借了5000塊,本來說好還一萬的,怎么就滾得這么多了。
“你以為不要利息啊我們的錢可是能生錢的,借給你,得那丁點利息,早知道丟去喂狗也不借給你”方月哈哈尖笑。
“大哥,不是說好一萬嗎怎么現在還欠這么多”周淑怡看向自己的大哥,求助問道。
周忠哼了一聲,冷聲道“每天的利息都是錢,借五千只收你一萬六,算是親情價了,淑怡,別不識好歹。”
這話一出,李純和農安良都愣住了,然后怒火騰的一下飆升。
五千還一萬,這利息以及高得不敢相信了,現在竟然還要繼續升
按照目前的話,早幾個月前,就將他們的本金還了,順帶還多給了兩千利息,感情人家只把那八千當利息了。
“好啊,高利貸都沒你們這么黑。”農安良也被氣得不輕,怒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