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齊,你是一個溫暖的人嗎。
彎起眼睛微笑,突然喊了他一聲。
“樓齊。”
朝前快走兩步,將手中紅色的氣球遞了過去。
“這個送給你。”
已經跨過僅剩邊框的落地窗,褐色的木質地板上,陽光僅能照見青年白皙的腳踝,有一個小小的牙印。
樓齊側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只氣球。他微微張開唇,像是愣住,半晌沒有說話。
腎上腺素流至心臟,再次劇烈跳動。
讓游燭幾乎摔出窗外的東西。
“很好看,對吧我抓了好久才抓住,它們飛的好遠啊。”
“樓齊,你家好高啊,我好像低著頭,都看不到底。”
純粹而干凈的笑容,微微抱怨。像是小孩子艱難的找到了新奇的玩具,而后愉悅的與同伴分享。
不管拿到它,遇見多少危險,沾到多少泥污。
他只知道,他得到了它。
分明處于明亮之中,卻又好像有絲絲陰霾匿于陰影。
樓齊的臉上沒有笑容。
唇角下拉,眼睛睜大。他的另一只手握住鮮艷紅色下那根白色的線,手指緊緊捏住,指骨處繃起一片沒有血色的白。
“你喜歡嗎”
樓齊。
“喜歡。”
未曾察覺的細微顫抖。
你被我抓住了。
“鈴”
鈴聲便是在此時響起,于空蕩而安靜的房間中,有幾分突兀。
游燭側過頭去看掉在地上的手機,他極其自然的拉開了樓齊對他手腕的桎梏,朝前走著。
男人一只手拿著那只紅色氣球,一只手微微向前,赤腳站在原地,緊緊地盯著那人的身影。
“j”
司明瑾。
游燭的臉正側對著樓齊,他看見青年明顯怔愣了一下,眼瞳些微收縮,開始僵硬。
他的拇指對著不停跳動的屏幕,半晌沒有動作。
于是那刺耳鈴聲不停在屋內回旋。
安靜。
窗外突然傳來幾下極小的爆炸聲,那個做氣球活動的主辦方開始放起了白日煙花。絢麗的顏色一叢叢炸裂開來,被明亮日光淹沒,余下那一點噪音。
游燭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好像一面透明的湖。
于那接二連三的噪音中,他的手指劃開了接聽鍵。
游燭沒有說話。
聽筒另一端傳來極輕的呼吸聲,小心翼翼。
司明瑾坐在辦公桌那張黑色的椅子上,打印紙散亂的扔了滿滿一桌子,順著邊緣飄落在地。
他可以寵愛那孩子,給予他全世界最多的愛。也可以憑著自己的喜歡,強硬占有虞游燭。
可是虞游燭就是他的弟弟。
于是無法給他寵愛,因為他是全世界對他最差的人。也無法再任意逼迫他,因為他本應是全世界最縱容他的人。
司明瑾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想要睡虞游燭,即使在知道他就是走散的那個弟弟后依然。
這是不對的。
在冷汗攀附滿整個后背,無力與憤怒充斥心臟,司明瑾有些慌亂地按通了方青的電話。
那端只有靡靡嘈雜的音樂,間或男人y亂的叫聲。
司明瑾臉色紅紅白白,好似有刀懸在心口,卻遲遲無法落下。
那件事方青真的做了嗎
如果曾經沒有那么過分就好了。
最后只有輕而溫柔的聲音。
“小燭你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