祉敕再次透過窗戶看了看月亮“因為今天是十五”
因為大明傳國十六帝,共二百七十六年。二,七,六,加起來是十五,朱標想用這個數目來提醒自己不要懈怠,用這個數目來賦予折扇更好的寓意。
不過這一層關系沒有必要讓紙扇與祉敕知道,朱標默認了日期十五的理由。
“叫十五也不錯。”祉敕明顯不覺得這名字好聽,陰陽怪氣道,“起碼很順嘴好記。”
折扇狠狠打了它一下,發出清脆的叮聲,攤開扇面我很滿意。
祉敕看它竟然不嫌棄,認為折扇的審美一定是被朱標給潛移默化影響了,心中雖替它惋惜,面上做了鄙夷的表情,并不敢出聲指責朱標敷衍。
漸漸的,日出東方,圓月與太陽一同在空中出現,陰陽交匯,日升月落,火紅與暖黃的亮點閃動著變成貫穿墨藍色長空的橫線,為天地鑲上沉郁輝煌的金邊。
一聲浩蕩的鐘響,從城墻處而起,飛過千家萬戶的屋頂,似乎有無形的波紋滌蕩著還未退去的夜色,日輪照耀間清氣上升,人氣大盛,陰氣混沌,連鎮妖司大牢中的關押著的不見天日的妖怪們,都下意識的在此時瑟縮起身體。
日出之時,人道昌盛,只有人最貼近天地氣運。
朱標把祉敕帶到殿外“用你的神通吸納靈氣。”
祉敕點點頭,兩手合住,雙腿交錯,擺出打坐的姿勢開始運功。幾息過后,奉天殿前的靈氣如同海浪奔涌而來,宛若實質的云霧灌入碗中,白玉石階前的光線甚至因此而跳動起來,場景極為震撼。
與此同時,朱標用指尖劃破了手心,鮮血如珠串散落下來,焰火一般飛濺而出,一部分隨風向后飄散,一部分蓄在掌中形成一小塊紅色的暗色。
小金龍叼住玉璽,在他手中一按,刺痛的灼燒感過后,朱標抬手示意折扇過來,在扇面的空白處按下了一個血紅色的印記,隨后端起祉敕,將碗中成液體的靈氣潑在了上面。
幾乎是驟然起效,烈火遇油,油入滾水般,折扇通過玉璽與大明的國運粘合在了一處,隨即朱標蘸著剩下的血液,虛空寫了十五兩個字,勾連出扇面中的墨跡,于空中鑄成名字,又拍回扇中。
片刻后金光大方,蓋過初生的明日,十五緩緩落到朱標手中,煥然一新,身上種種顏色消散,不說山水筆墨,連扇墜的繩子也失去了顏色,只在扇骨上留下金邊,在扇面上留下紅色璽印,除此外處處皆白,充滿了一種神秘的氣息。
朱標撤去布置好的障眼法,帶著一碗一扇返回殿內房間,等它們回神。
祉敕只是輔助作用,最先醒來“這樣看,這把小扇子還是不錯的。”
“從我開始修煉不久后,十五就是我的法器了。”朱標道,“不出意外,它會陪我走很久。你在這里好好再呆一段時間,等到能熟練掌控紫禁城的結界后,我會把你移到武英殿去,那里人多,父皇平時也在那里辦公,熱鬧一些。”
“別別別。”祉敕從墊子上站起來,擺手道,“老老大太可怕了,就算我是他的碗,那也不是隨便能抗住的,我還是去春和殿吧”
“隨你喜歡。”
見十五還沒有動靜,朱標又等了一會兒,打算先回去補覺“天快亮了,我回宮去休息,奏本還沒有批,你要是太閑,我讓橘非來找你。”
“它就算了吧。”祉敕嫌棄道,“那只貓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在坤寧宮里都胖成球了,一點也不注重個貓外貌,我才不要和它聊天。”
它又絮叨了幾句,說了說六出白哪里不好,在奉天殿打掃的小太監怎么樣不知手腳輕重,總之在它嘴里沒有誰是好的。
朱標搖了搖頭,說道“等你能完全控制結界以后,想去哪里去哪里,我不管你。”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祉敕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繼續修煉,為美好的大餅奮斗。
回到春和殿,朱標剛要躺下,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鼓聲,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響,急促激烈,整個宮城都聽得清楚,起身喊道“外面怎么了”
魏忠德一夜沒睡,就是為了等朱標回來,此時剛好在門口侍立,連忙去問,過了一會兒回來答道“主子,是登聞鼓響了。底下人說,是劉基劉大人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