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盧近愛把袁凱從自己身上搬開,行了禮,又在朱標的示意下站起來,“臣不是大夫,臣也不知道這怎么回事,不過袁大人確實像是神志不清的模樣。”
“袁凱。”朱標喚道,“抬頭看著我。”
袁凱渾渾噩噩,慢慢地抬起頭來,因為之前的翻滾,他的頭發已經亂了,幾縷發絲順著頭前發網覆面而下,前襟上沾滿了雪化為的泥水,眼神凄迷,與先前大不一樣。
“”朱標看向盧近愛,“他是剛剛才變成這樣的”
盧近愛點點頭。
“太醫呢太醫怎么還不到”朱標對跟著自己來的幾個太監道,“你們去太醫院催一催。”
“是。”
四下里人不多,朱標彎腰握起袁凱的手腕,試圖用半桶水的醫療知識替他看看,當然的,什么都沒看出來,只能作罷。
過了一會兒,太監們背著太醫趕到了,估計是再怎么催,老人家也走不快,只能把他背起來跑,以便滿足太子的要求。
太醫被顛的七葷八素,歪歪扭扭走過來給袁凱把脈,把完脈搖搖頭“脈象沒有問題,但這腦子有沒有問題,臣實在看不出來,似乎是受了驚嚇,只能開些平心靜氣的藥,喝了說不定會有好轉。”
精神上的毛病放在現代也難以治療,鎮妖司更沒有這個技術。朱標猜測袁凱是在裝瘋,但同盧近愛一樣,他沒有辦法確認。
朱標身邊的人突然全部跪了下來,讓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標兒,檢查出什么沒有。”朱元璋站在朱標背后,從他的肩膀處探出腦袋,“是不是真瘋了”
“真的瘋了,便是父皇的錯,假的瘋了,更是父皇的錯。”
地上的大臣、太醫和太監聽見這樣的話,把頭壓得更低。
“這和咱有什么關系。”朱元璋嚷嚷道,“大臣病了算到皇帝頭上,叫什么道理。”
說完這句話,他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來,手上握著朱標非常熟悉的荊棘。
“父皇”朱標有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朱元璋果然蹲了下來,拿著木棍就往袁凱的胳膊上刺。隔著厚衣服倒是不會流血,但那尖銳的疼痛無法避免,袁凱被這樣對待,臉上還是毫無表情,仿佛失去了知覺。
“咦”朱元璋換了一只胳膊捅,“這是真的瘋了夠能忍啊。”
朱標不得不再次出聲“父皇”
“行吧行吧,咱不試了。”朱元璋有點委屈,把木棍扔到一邊,拍拍手站了起來,“好了,事情鬧成這樣,咱也不能和一個瘋子計較,來人,把袁凱送出宮去,官職罷免,讓吏部再舉薦一個人頂上。”
“是。”立刻有兩個人去拖拽袁凱,袁凱愣愣的,也沒反抗。
朱標看不下去“輕點兒。”
“是”那兩個大漢將軍趕忙換了姿勢,一個抬著袁凱的上半身,一個托著他的腿,向宮門外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