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不太在意道“也許是風,再關上吧。”
王媽道聲好,把孩子放在孫氏旁邊,快步走到窗邊。
“小姐,幸虧剛才沒有風,新生了孩子的人是不能見”
“孩子我的孩子王媽”
突聽一聲凄厲的叫喊,王媽瞪大眼睛扭回頭去,臉上還帶著迷茫的表情,剛轉過身去,就被一根紅線死死地勒在脖子上,哐當一聲倒在地上,軟軟地順著墻滑了下去。
這邊再一看,孫氏也早就不省人事,斜趴在床上,一只手向外伸出,似乎想抓住什么,現在卻也只是軟軟地垂在床邊。
床幔拂在她手邊劇烈地晃動著。
床邊不知道什么站定一個身著紅衣的婦人,皮膚蒼白,額頭上青筋爆起,瞳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面上涂著大紅色的胭脂和口脂,眼睛渾圓突出,這樣的打扮之下,雖然可怕嚇人,卻竟然還剩些殘缺可怕的美麗。
而她僵硬的脖子上,在喉嚨的位置刻著一道紅痕,好像是被彩筆劃了一道,又好像是匕首捅出來的鮮血,竟然還在隱隱流動。
她用帶著長指甲的手抱著的,正是一個襁褓,也就是孫氏想奪回來的東西。
婦人抱起嬰兒,也不管她的母親,也不管墻角的王媽,拔腿就跑,騰空而起,一掠數丈,穿過窗戶逃了出去。
血紅色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向帥府外逃竄。
所謂是陰風過境。
就在這時,瓦片上突然咯吱作響,一個矮小的影子落到地上來,用手一撐,踩著墻面上去,又翻身而下追了過去。
園子里的樹木、桌椅、亭臺樓閣飛快地后退,朱標跟在婦人身后緊追,以他如今的武功水平,也能追得上這些妖鬼之流。
朱標跟著這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越走越遠,一開始其實是急于把孩子搶回來的,可是發現她遲遲沒有傷人,反而要往外跑,也就起了跟著走的心思。
若是團伙作案,就會麻煩得很,萬一留了什么后手,難免不會被偷偷陰一招。
跟著跟著,婦人跑到了菜市場去。
一到菜市場,婦人就換了身妝扮,搖身一變,也沒什么特效,就換上了綠衣黃裙,懷里抱著孩子,邊走邊拍,好像真的是個好母親。
朱標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綢緞衣服和嬌生慣養出的沒有繭子的雙手,又看看菜市場的麻衣棉布,想了想還是又上了屋頂,悄悄地跟著追。
地上擺著許許多多的攤子。
賣豬肉羊肉的肉攤和賣白菜土豆的菜攤、賣彩色頭花和布匹的首飾攤、藥材攤子熱熱鬧鬧地擠在一起。
屠夫、老婆婆、年輕女子和許多婦人,挎著籃子、提著袋子、背著麻袋,在房子和街道里穿來穿去,到處都是大聲吆喝的聲音。
長街的盡頭,有老農牽著一頭黃牛,趕著一群鴨子過來。
熙熙攘攘正是眾生百態。
婦人左轉右轉,進了一個破舊的院子里去。
這屋頂朱標要是敢踩上去,也就一定能掉下去。這樣的茅草頂,沒有被風卷走才真奇了怪。
他只有下去,在地上滾了一圈,努力讓自己變得灰了一點,才蹭著木籬笆邊跟進去。
茅草屋上的茅草全都離家出走了,只頑強地留了幾根,七零八落地鋪著,干巴巴且黃乎乎。
地下有個水窖一樣的東西,婦人抱著孩子,輕輕拍著她,哄著她,鉆進了這洞里。這孩子心也大,不愧是老朱同志的種,一聲不哭,什么感覺也沒有,就這么被抱了一路。
朱標想跟著過去,卻聽啪的一聲,就被門關在了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到寫什么所以隨便寫一句的作話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