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查過了”
朱標還是不太放心,這得是什么樣的緣分,才能在身形與面貌上如此相似他剛才覺得聲音不對,也是因為聽久了的緣故,真要比較起來,這聲音也能說一聲像。
“查過了”常遇春肯定道,“確實是巧合”
“既然如此,為何不把他送去給我爹看看”
韓成老老實實跪在地上,手被自己的褲腰帶綁得有些痛,也絲毫不敢聲張,安靜抬頭看著兩位能決定他命運的大人物交流。
“最近大帥太忙,恐怕抽不出空來見他。”常遇春摸摸后腦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講出接下來的話,“說來,咳,說來還有另一個理由這小子膽子太小,實在不堪入目,徐將軍和我都決定練練他的膽氣再送去給大帥那里。”
朱標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種長相相似的情況自古以來也不是沒有,大多數都抓來做了替身,少部分直接殺了以絕后患,再不濟也要放在身邊時刻盯著。
現在正是戰時,徐達不打算殺他,又嫌他沒有膽氣不成氣候,送過去丟面子,所以就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想先磋磨他一番再送去討自己大哥高興。
“那么,常叔叔,這就是誤會了。”
聽到朱標的稱呼變回來,常遇春松了口氣,連忙道“對,對。這都是我們的不是,沒有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給大帥,公子你要是想說,當然沒有關系,屬下這就找條船,把你送”
“算了。”朱標也不想打擾老朱同志,“情況實在緊張,這種小事日后再說吧”
等朱元璋當上皇帝以后,替身的重要性才會十倍百倍的拔高起來,現在培養他其實不需要緊迫。
這一場信任上的危機緩和下來,常遇春背后都冒滿了毛毛汗,憑朱元璋那個性子,他的兒子起了懷疑,就等于他自己起了懷疑,他自己起了懷疑,那妥妥的就是要死人了,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常叔”朱標叫了幾聲,把常遇春神游的思緒叫回來,“我能不能帶走韓成膽氣的事我包了。”
“當然可以。我正要去徐將軍那里,我和他說一聲就好。”
“麻煩常叔了。”
“不麻煩,不麻煩”
常遇春來這里只是個偶然,他本來是直奔徐達那里去參加一個商討的,卻沒想遇到這種事情,取了徐達要韓成取的文書后,他就直接告辭走了,會議可不等人,哪怕他已身居高處照樣如此。
現在船側只剩下朱標和韓成兩人,一個跪著,一個站著,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該先說些什么。
朱標嘴上說著要幫忙鍛煉韓成的膽氣,實際上他心臟砰砰跳得如同一只兔子,這樣下去與其說是鍛煉韓成,不如說他該鍛煉自己。
太像了
,實在是太像了。韓成不說話的時候、沒動作的時候,氣度還算穩重,像極了平和時的朱元璋,朱標有種真的在面對老朱同志的錯覺,實在是不自在極了。
他要是脫口而出一個爹,那就更加尷尬。
“讀過書嗎”朱標終于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韓成已經從先前的對話中搞清楚了朱標的身份,說道“回公子,我是種地長大的,沒讀過什么書。”
“練過武嗎”
“小時候家里還算富,練過一些。后來就沒有了,一直到當了兵,操練的時候站過馬步。”
“嗯。”朱標上下打量著他,“身體還算健康強壯。”
韓成憨厚地笑了笑。
朱標一下子被嚇住,深吸了一口氣,轉過去對著湖水把氣呼了出來。呼著呼著,他又覺得十分好笑,不知道老朱同志看到韓成時會是什么反應。
“公子”韓成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聲音都低下去,肉眼可見的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