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荒木宗介好不容易聚起的意識,即將再度陷入白光之際
“宗介,挺起胸膛,抬起頭來。得不到感激也沒關系,迷茫也無所謂。”
手捧書本的中年男子,輕扶黑邊眼鏡,抬頭朝他看了過來“你答應過的,要盡力去拯救更多人。”
晴人叔我
這張久違的面容,仿佛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荒木宗介支離破碎的心底。
我盡力了
深埋的記憶,若火山般噴發而出。
可是到最后我自己,才是那個將要毀滅世界的怪物
身體觸電般顫抖,兩行清淚,沿著他臉龐悄然滑落。
我的存在對這個世界來說毫無意義
月光嶙峋的海面,倒映出小鳥游真弓獨舞的倩影。
“不,荒木老師請不要否認自己”
她面前的荒木宗介,身上原本“安份”的白光猛然暴漲,扭曲出各種古怪的形狀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劇烈搖晃的海船上,羽生舞死死抓住船舷邊緣,大聲問道。
“荒木老師說自己是毀滅世界的怪物”
“說他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
滴滴淚水,自小鳥游真弓臉上灑落,在海面泛點漣漪。
與此同時,激增的白光吞噬掉一大片海水,制造出端急的旋渦,把拋錨的雙軌船朝其中拉去
“小心”
望月綾乃身上羽衣無風自動,嬌小的身影騰空而起。
“給我穩住
”
她對著遠處的海灣一招手,一條十余米高的“水龍”騰空而來,將那旋渦中心處的空缺填滿,讓暴走的海面暫時平緩了下來。
即便如此,那厚重的白光已經徹底吞沒了荒木宗介的身影,如一面絕望之壁,矗立在小鳥游真弓面前。
“真弓,快跟我走,再這么下去,你也會被吞掉的”
望月綾乃飛到小鳥游真弓身后,一把抓住對方的衣擺。
“不,不行好不容易建立了聯系”
對眼前步步逼近的“白墻”視若無睹,小鳥游真弓不疾不徐、表情越發專注地跳著神樂“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棄荒木老師”
眼前的一切,如夢幻泡影,似虛似實。
她時而站在赤城祭的舞臺上,于輕歌曼舞間,羞澀地偷瞄一眼臺下吃著大鯛魚燒的某人
時而立于盂蘭盆節的滿天花火下,使出渾身解數,只為抹去那個男人臉上的悲傷
時而跪伏在黑雪與熔巖激蕩的羊蹄山巔,不顧一切地想要親吻玻璃后方那猙獰的“鬼臉”
“老姐,不能再繼續刺激荒木君了,中止宗介補全計劃計劃吧”
顧不得撞得鮮血泊泊的額頭,厚海陸斗拉著護欄爬起,發出了絕望的破音。
“不行,現在就算我們想,計劃也已經無法中止了。”
“那nb呢你不是總有nb的嗎”
“抱歉,黑客陸斗唯獨這一次,沒有nb。”